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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死,又憑什麼大徹大悟,又憑什麼想起來還有我這麼個貌似親密,實則累贅的兒子?”
賀光影抓了抓後腦勺,完全不在意我的冷嘲熱諷,笑的有些喪心病狂。
我的心臟控制不住的“咯噔”狂跳一下,比起來他的瘋狂言論,我更驚詫於這小子的處心積慮。
透過他這兩句話,不難看出來,他圖謀賀金山的產業不是三天兩天了,可能是老賀預感不好,第一次跟他促膝長談的時候,也可能更早,但傢伙真的特別懂隱忍,愣是能捱到老賀徹徹底底的斷氣才冒頭,這特麼需要多深的城府吶?反正我肯定做不來。
“朗哥,你嚐嚐這盤小蔥拌豆腐,特別特別的夠味,每次我和鐵叔見面,都一定要讓他做給我吃。”
見我低頭不語,賀光影沒事人一樣替我夾了一筷子菜,碎碎念道:“印象中,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跟賀金山一起吃飯,他點的第一道菜就是這個,當時他舔個不知羞恥的嘴臉教育我,做人一定要清清白白。”
“你認為他說的有問題嗎?”我眯眼反問。
“當然有,大有特有,你說老鼠的兒子會變成貓嗎?”賀光影橫聲低吼:“既然那麼想我好,他為啥還要當老鼠!算了,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跟一個死人斤斤計較,顯得我氣量小。”
聽到他的話,我愈發不舒坦起來,我和賀金山固然算不上朋友,甚至連熟人都差點意思,可猛不丁聽到有人喊他“死人”,尤其說這話的人還是他親生兒子,那種感覺真是臺難以形容了。
見我半晌沒回應,賀光影輕輕叩擊兩下桌面開口:“好啦朗哥,我對您絕對算得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看看咱是不是可以聊點突破性的話題。”
“好啊,你說我聽著。”我長舒一口氣,故作輕鬆的努努嘴。
賀光影身體向前傾斜,衝我掐著嗓子道:“朗哥,如果說您是大象腿,我頂多就算條蜈蚣足,我這點微弱的道行在你眼裡壓根不夠看,我咋想的,您還能不清楚嘛?”
“關鍵我手頭上現在也沒硬茬子讓使喚吶。”我犯愁的搓了搓臉頰:“真心得愛莫能助啊。”
聽我說完話,賀光影沒有立即往下接茬,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按理說我和賀光影的距離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可不知道為啥,我竟然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看的直迷糊。
“咋滴兄弟,有啥事你直接說,給我瞅的直發毛。”我不自然的齜牙一笑。
“朗哥,我對你做過了解,非常細緻的那種。”賀光影點燃一支菸,慢條斯理的開口:“在頭狼公司,乃至您旗下諸位大哥的心中,您的安全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百倍,如果說您身邊沒有暗樁,打死我都不信。”
我吞了口唾沫道:“嗯,說的確實有理有據,我都差點覺得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關鍵我手裡真沒人。”
“不,您手裡有沒有人我心裡太清楚了。”賀光影來回眨巴幾下眼睛道:“昨天晚上南郊鋼廠爆炸案,二牲口和地藏只是一閃而過,實際上並沒有任何實際證據證明他們受損。”
我側脖反問:“嗯,那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他們一定藏匿左右,也許人就在附近,搞不好他們此刻正在看著咱們。”賀光影又抽了一口煙道:“朗哥,我如果沒猜錯的話,只要你的生命受到危及,那兩位大哥或許就會馬上現身,您信不?”
面對他如此篤定的注視,我慣性的皺了皺眉頭。
“對不住啊朗哥,我陽謀利用您一次,有怪莫怪!”
賀光影深呼吸一口,猛然從桌上抓起一盤菜直接“咔嚓”一聲砸在地上,盤子碎片飛的哪哪都是,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房門突兀被人“嘭”一下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