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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段磊事件”被我們仨用異樣的沉默方式慢慢消化,至於究竟有沒有消化,我想每個人的感受可能都不盡相同。
當天晚上,我自己扛著兩箱啤酒回到賓館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醒來之後,就再沒有提起過,仍舊像以前一樣跟弟兄們該笑的笑,該鬧得鬧,楊晨和張星宇也很默契的沒有再提及。
日子在這種無聲無息中悄然流逝,轉眼來到一個禮拜之後。
這天早上,我剛吃完早飯,像往常一樣翻看報紙,當看到冀南又有一夥黑惡勢力被擊破時,我心底找著捏了一把汗,最近這段時間,甭管是新聞頭條還是網上的各種小影片,被曝光最多的就是某某地方剷除了某某勢力、團伙。
一切都在證明,三年大掃黑進入尾期的白熱化,每天都會有類似的新聞出現。
看起來是短短的幾行字,或者是不過二分鐘的短影片,可這裡頭包含的血和命真的太多太多了,站在世俗的角度去看,除惡大快人心,可身處其中的我卻格外的戰戰兢兢,那每一條新聞都代表著至少有一條、甚至多條生命流逝,誰知道哪天輪上我們。
我們目前的處境其實相當的尷尬,看起來自由自在,每天還能保證錦衣玉食,也沒有任何人阻止我們離開,但誰都不敢瞎溜達,生怕楊利民或者季會那幫人一個不開心直接給我們就地正法。
但是該來的終究躲不掉,我正看報紙時候,一個服務生走到我們跟前,聲音很輕的呢喃:“王先生,有位姓龐的男士找您,說是您的老朋友,您看是把他帶到這裡,還是”
我怔了一怔,忙不迭抬起腦袋:“姓龐?”
“朗哥的生活真讓人羨慕吶,一餐早飯八九種選擇,恐怕就連這醒腦茶也不是凡品吧?”
一道男聲冷不丁從我們身後傳過來,我回頭打量一眼,心跳驟然間開始加速,面前的傢伙豹眼方嘴,穿一身很寬鬆的休閒裝,正是季會手下的悍將小龐,我記得他全名好像是叫龐友。
“對不起先生,您不能進來”
兩個保安攆在他身後勸阻,可是憑他們的小體格子,怎麼可能犟的過敢和二牲口叫板的龐友,哪怕倆人的身體幾乎掛在龐友身上,仍舊阻止不了他前進的步伐。
“沒事兒,你們忙你們的去吧,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我衝保安擺擺手制止,面帶微笑的昂起臉注視龐友,宛如老朋友一般打招呼:“吃了沒,要不一塊對付口?”
龐友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我對面,朝著我旁邊的服務生示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王先生這兒的對付,可比我們強太多了,麻煩幫我拿套餐具。”
坐下之後,龐友手持筷子,餓死鬼一般往嘴裡各種扒拉,一邊大口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哼唧:“能在北方的小縣城吃到正宗的羊城腸粉和叉燒包,看來王先生的私人廚師很厲害啊。”
“馬馬虎虎,湊合活唄,賺錢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更精緻嘛。”我隨口敷衍:“不知道季先生這次讓龐哥過來是”
“你動作太慢,他等的有點不耐煩。”龐友抹擦一下嘴角的油漬,輕飄飄的笑道:“他讓我告訴你,如果再不加快進度,關在魔都的王嘉順、劉祥飛和聶浩然可能就得吃點苦,另外還流浪在外的蘇偉康目前也已經被我們定位到了,另外我們還查出來您的好兄弟錢龍、李俊鋒、孟勝樂以及盧波波都曾經和多起惡性暴力事件有關,取證不困難,想抓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嗯?”我皺眉凝視他。
“王先生,說實在話,我挺佩服你們這個團伙抱歉抱歉,我的措辭不當,我挺佩服你們這個團隊的。”龐友抓起餐巾紙胡亂抹了一下臉頰,笑盈盈道:“別的不說,您這幾個好兄弟在頭狼公司時各個全是中流砥柱,現在單獨發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