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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叔還活著的時候,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平心靜氣”,那時候的我很難真正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當我歷經千帆,趟過太多坎坷,見過各種的喜怒哀樂,再回頭品讀這四個字的時候才發現齊叔其實在是教我一種男人最起碼該有的品質。
這一路,我們可能走的並不快,但每一步都踏的異常穩當,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確實是這樣,我已經潛移默化的在照著齊叔預想的慢慢變化。
酒桌上的推杯換盞繼續著,儘管彼此心裡都很明白我們是在演戲,但陸國康和柳俊傑屬實都沒少喝。
幾圈酒喝下來,柳俊傑滿臉漲紅的端起酒杯問我:“朗哥,我特別好奇一件事情,當初在梅州抓到我,你為何不一刀幹掉我,反而以怨報德,你是因為害怕我們柳家報復嗎?”
我跟他輕碰一杯酒,笑嘻嘻的捅破那層窗戶紙反問:“你一開始就猜到我是拿話搪塞你,所以才故意給我裝傻充愣吧?”
柳俊傑微微一愣,隨即點點腦袋承認:“是,我想活著,比任何人都想活著,我家不缺錢不缺地位,所以從小到大都特別惜命,不怕你笑話,別看我在石市橫行霸道,但只要一出門,我就特別低調,屬於誰都不敢招惹的那種,在我看來誰的命都不如我值錢,為了活著別說裝瘋賣傻,就算讓我天天磕頭叫爸爸都是小問題。”
“哈哈,很正確的價值觀。”我昂頭大笑,點上一支菸道:“回到你剛剛的問題,我為什麼沒一刀幹掉你?有沒有柳家的原因在裡面,實話實說確實有,招惹上輝煌公司,我前前後後從崇市跑到山城,又從山城輾轉到羊城,然後又得罪了一個天娛集團,我勞民傷財的損失更不少,說良心話,我並不怕什麼,但特麼嫌麻煩,可你要說我怕柳家,一點不扒瞎,我還真不怕。”
“那為什麼”柳俊傑迷惑的蠕動嘴唇。
我揪了揪鼻樑骨輕笑:“我把你帶回羊城,讓老陸像個小保姆似得陪著你吃喝拉撒,除了拉進關係,更重要的是透過他的嘴巴告訴你,我們頭狼的一點一滴,讓你自己品,我們的做事風格,你可以捫心自問,柳家、天娛加上輝煌綁在一塊跟我開幹,我怕不怕?”
柳俊傑低頭思索幾秒鐘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抹抹嘴角開腔:“朗哥,你這個人很奇特,乍一看感覺很簡單,一眼可以洞穿內心,可要是處一段時間又會發現,你被看穿的全是偽裝,有時候軟趴趴的像個大頭蝦,好像誰都能踩一腳,有時候又比鑽石還硬朗,整誰都不會皺眉頭,白雲山你被人襲擊,我以為你會逃跑,結果卻是你絕地反擊,幾招同時撂倒天娛和輝煌,還捋著藉口順帶掃蕩一波羊城的這幫大哥二哥。”
“哈哈,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就是運氣好罷了。”我敷衍的給他又續上一杯酒。
“你最可怕的地方就是隱忍。”柳俊傑咳嗽兩聲後,又抿了一口酒,打著飽嗝眼神遊離的淺笑:“老話說的不見兔子不撒鷹就是你這號人,石市咱們發生矛盾以後,我家裡的長輩曾經告誡過我,跟你這樣的人對上,如果沒有把握一招拍死,那就儘量做朋友,現在想想長輩們說的真對。”
我擺擺胳膊岔開話題:“喝酒喝酒,讓你這頓胡吹還捧都給我整不會了。”
“嗡嗡”
又閒扯幾句後,我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了眼是張星宇的號碼,我朝柳俊傑歉意的縮了縮脖領,隨即抓著手機離開包房。
“喝著呢?”電話接通,張星宇調侃似得出聲。
我搓了搓臉頰笑問:“老陸現在都快成娛樂主播了,我特麼吃頓飯,他都能往群裡發一堆照片,咋了胖總,有啥拆遷?”
張星宇沉聲道:“今天三小隻,連打砸帶舉報毀了天娛旗下十多家小貸款公司,光是刑事案就製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