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已經知道你和宋濤波見過面了,也知道張星宇秘密出境。”
待我上車,龐友直接一腳油門蹬到底,利索的駛出街口,同時朝我低聲道:“不是我不提前給你信,我得到命令時候,你當時正好在巡捕局做筆錄,根本沒辦法通知你。”
我咬著嘴皮發問:“宋波濤是...”
“宋陽的老子,也就是你白天在市裡見過的那位宋組長。”似乎怕被人聽到,龐友將車窗玻璃全部升起,壓低聲音道:“宋陽怕我被懷疑,剛才又讓我故意通知了楊利民一次。”
我咬著菸嘴輕笑:“你還真是給宋陽賣命的啊?”
“我不賣命,只賣自己。”龐友搖搖頭:“更沒有忠誠可言,誰給的待遇更豐厚我跟誰。”
我笑呵呵的翹起大拇指:“哈哈哈,你倒是挺直白的。”
“不是直白,是事實!”龐友摸了摸喉結道:“既然改變不了做狗的命運,我為啥不讓自己用最舒服的方式度過這一生,難不成學二牲口那個傻逼,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況且上流社會,從來也不需要忠誠!”
“當我面罵我兄弟,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下不為例!”
我瞬間拉長臉,不悅的抬起夾著菸捲的手指了指他的腦門。
龐友皺了皺眉頭,緊繃著臉應聲:“我下次注意。”
我又緩了口氣詢問:“我有一點很疑惑,既然宋陽和宋波濤是爺倆,你替宋陽做事,就不應該忌諱我的威脅吧?”
龐友倒也坦誠,漫不經心的回答:“想知道季會死亡真相的大有人在,鬼知道哪天你會被誰提問。”
我提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宋陽接下來是想搞楊利民嗎?我記得他倆貌似已經達成協議了吧?”
“搞不搞我不知道,以我的段位,你認為他們會讓我瞭解真相嗎?”龐友思考一下又道:“但是我根據我以往的經驗,他們爺倆更多是想要捏一些楊利民的把柄吧,剛才說過了,上流社會不存在忠誠,自然也不相信所謂的約定協議,畢竟人隨事動,局勢在變,風向也在不停變,誰主沉浮永遠都不可能那麼篤定,皇老爺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都足以改變一個群體、一個行業的命運,更不用說他們這些伴君的高階打工仔。”
“也對。”我似懂非懂的齜開牙豁子:“等我什麼事?”
“宋陽要跟你通電話。”龐友從口袋摸出一部小巧玲瓏的手機遞給我:“打完電話直接把手機丟掉吧。”
說罷,他停下車,指了指路對面的一家早餐店道:“我邊吃邊等你,待會記得替我結賬,我出門從來不帶現金,謝了!”
瞅著他那副賴皮樣,我忍俊不禁的調侃:“你們這些能人異士窮的都這麼雷同嗎?”
“不,我們的錢幾乎都花在女人身上。”龐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頭,又拍了拍方向盤道:“這車裡有訊號攔截裝置,你可以隨心所欲的跟任何人打電話聊天。”
隨著車門合上,我按亮他給我的手機螢幕,按下通訊錄裡唯一的號碼。
電話接通,那邊先是一陣嘈雜的音樂聲,感覺應該是某個夜場嗨店,宋陽扯著嗓門吆喝一句:“一分鐘後給你回電話。”
“擦的,夜夜笙歌,燈紅酒綠,這特麼才是生活。”
我衝著結束通話的手機,羨慕嫉妒的嘟囔一句。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半,而身處上京的宋陽仍舊在精力充沛的吃喝玩樂,光是這份自在和安逸就足夠我眼紅的。
再想想我自己目前面臨的處境,我疲憊不堪的又續上一支菸。
“滴嗚..滴嗚..”
就在這時候,手機猛然響了,給我結結實實嚇了個激靈,憤憤的咒罵一句:“神經病吧傻缺,拿特麼警笛當鈴聲!”
“喂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