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們等我打電話叫人。」村支書睨了眼陸瑛,擺擺手,心說,你們可都安生點吧。
然而村支書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連翹等不及了,掙脫著他的手,焦急道:「您找您的人,我先去,您找到了再來找我,行嗎?」
村支書依舊搖頭。
既然不給,那他只能自己找。陸瑛在一邊,左看右看,又走到牆邊去翻櫃子,忽然眼前一亮,還真給他找到了幾個手電筒。
陸瑛趕緊拿出來,頓時一喜,還是蓄電池的,待機了得。他隨即開啟試試電量,猛然幾道強光射出去,把旁邊還在掙扎的兩人嚇了一跳,動作停止,怔愣著望著他。
陸瑛一笑,把手電筒對著村支書照過去,村支書倏然放開連翹,抬手擋著眼睛,叫道:「誒誒誒,你別照我啊,快收起來。」
就在他放手的一瞬間,連翹跑了出去,經過陸瑛身邊時,接過他遞過來的手電筒,邊往外跑邊說:「書記,我先去找人,再晚人怕看不到了。」
村支書放下胳膊,一跺腳,自知拉不住連翹了,轉頭就去找陸瑛,一看,人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村支書:……
連翹快步往村裡的後山跑,陸瑛跟在她身後,他手裡的手電筒向前打著光,遠遠地照著前方的路,世界安靜的只能聽到他們匆匆的腳步聲。
兩人不一會就到了山腳下。
那座山不高也不低,但黑漆漆的一片,著實有些嚇人。
連翹叉腰站在通往山上的入口,吸了口氣,篤定地給自己打氣:「我看她們就在北面的山坡上,如果她們沒再繼續動的話。」
陸瑛看著她,沒發表什麼意見,簡單地「嗯」了聲。
連翹全然沒覺得這聲「嗯」有什麼問題,彷彿陸瑛跟她一起是多麼應該和自然的事。她又吸了口氣,重重吐出,手一招,道:「走吧,」然後抬腳就往山上走了進去。
陸瑛低笑一聲,跟著她往山裡去了。
山裡黑漆漆一片,只有透過乾枯的枝椏落下的清冷月光,和手電筒照出的黃色光源。兩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腳下是下雨後軟綿綿的泥土,踩上去沒有一點聲音,掛在樹枝上的枯樹枝被風吹動的莎莎作響,時不時就有不知從哪躥出來的小松鼠和兔子,惹得草叢亂響。
連翹有點害怕了,腦子裡開始上演各種鬼故事,這要真她一個人,估計已經嚇了個半死。她也是這時才真正注意到陸瑛,慶幸他跟著過來了。
連翹雙手握在胸前,眼睛滴溜地轉著,緩緩放慢腳步,等陸瑛離她更近一些。
「害怕了?」陸瑛發覺連翹的變化,加快腳步走上前,輕笑一聲,問道。
「哪有,我才不怕,我小時候都在山裡玩的,我是在等你啊。」連翹也不知道嘴硬什麼,非要強裝出一自己很行的樣。但當陸瑛走到她身邊時,一股熟悉的安全感將她籠罩,忽然她提到嗓子眼的心就慢慢放回了原位。
陸瑛也就笑了下,沒跟她計較,看了眼天空,無奈道:「知道往哪走嗎?」
連翹腳上一頓,茫然地轉了一圈,又拿出手機調出指南針,擺弄了半天,哭喪著道:「走偏了。」
陸瑛無語地瞥了她一眼,換了個方向,頭一擺,說:「這邊。」等她跟上,轉頭又說:「不是說從小在這裡玩到大的麼?」
連翹:……
天太黑,我看不清啊。
但是連翹沒有再嘴硬,她懂知識務者為俊傑,這時候還是乖乖地跟著他為好。陸瑛走在前面,想到連翹憋屈的小表情,情不自禁笑了下。
連翹落後了幾步,沖陸瑛背影吐了下舌頭,然後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她想說些什麼緩解尷尬,追上去跟他並排,剛一側頭,就隱約看到陸瑛嘴角那抹還未完全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