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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了他的保證,但是鄒凱教導起他來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以前總是言傳身教,如今慢慢地開始往椅子上坐。時間過了一週,江城還沒有回來,鄒凱就開始偷懶,有時候還拉著他一起偷懶:“這個東西不是一蹴而就的,咱們慢慢來。”
雖然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顧青城還是難免想鄒凱是不是成心不想教他太快,所以故意往後拖,為的是多見江城幾面。慢慢的,不知道是不是鄒凱的情緒也影響到了他,他竟然也開始覺得,江城是不是離開的太久了。
他躺在床上,抱著泰迪熊猶豫了老半天。外頭天色暗沉,又是一個陰雨天。夏天雨水總是特別的多,這樣的天氣,鄒凱突然說有事取消了今天的課程,他也難得可以窩在家裡一整天。掏出手機看了看,找到江城的號碼,幾次要撥打過去,還是忍住了。
他要是就這麼打過去,說什麼呢。如果他問江城什麼時候回來,那江城會不會以為他記掛他?
他想了半天,打算發個簡訊是最好的。
於是他就編輯了一條簡訊:“你不是說回家一週就能回來麼,怎麼都一週多了,還沒回來?”
寫好之後他盯著手機發了一會呆,覺得這簡訊寫的不好,好像他像鄒凱似的,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江城一樣。
於是他刪除了,重新寫了一條:“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簡訊簡短,好像也沒有什麼情緒,應該比較客觀冷靜。於是他將這簡訊發了過去。
這不是他頭一回跟江城發簡訊。作為他的經紀人兼上司,江城和他的聯絡非常頻繁,他的交際圈其實非常狹窄,會給他聯絡的統共就那麼幾個人,江城的佔據了大半。一般江城找他,都是直接打電話,可是他聯絡江城,卻都是發簡訊。
他覺得打電話有一種即時通話的緊張感,會有壓力,簡訊就比較自由了,想什麼時候回就什麼時候回,每個簡訊都可以經過深思熟慮刪刪減減。他不知道江城是不是設定了什麼特殊鈴聲還是怎麼著,他發過去的簡訊,江城總是能及時回覆,誤差基本上在一分鐘時間之內,基本上他前腳把簡訊發過去,江城後腳就把簡訊回覆過來了。
江城似乎是知道他不愛打電話的,所以只要是收到他的簡訊,江城都儘量簡訊回覆,實在回覆不過來,才會打電話。當然這隻僅限於回覆,如果是江城主動找他,都是打電話。
但是這一次他簡訊發過去之後,江城卻半天沒回復。他拿著手機等了半天,以為會來的簡訊卻都沒有發過來。
他就竟然有點生氣和煩躁,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自己去臥室睡覺了。
他把窗簾拉開,面朝窗外,看著外頭的雨絲。客廳裡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料到會是江城打過來的,也沒有起身去接,心裡有一種淡淡的報復的快意。這樣躺了一下午,昏昏沉沉地醒過來,外頭雨已經停了。他不知道做了什麼夢,枕頭居然是溼的,頭有些沉。他下床喝了一杯水,看著窗外溼漉漉的街道上車輛如織,夜幕籠罩下高樓的燈光迷離。
來到客廳,拿起沙發上的手機,點開一看,果然已經有好多個未接電話。
之所以說是果然,那是因為江城不是頭一回這麼幹了。
說到這一點,他有時候真的覺得江城有些神經病,或者偏執狂。他
他聲音一貫的低沉,電話裡頭聽起來,略微帶了一些沙啞。顧青城那句“想了”哽在喉嚨,他微微鬆弛了身體,往抱枕上一靠,“哦”了一聲。
接下來是很長時間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顧青城只聽到江城的呼吸聲,江城應該也能聽到他的。外頭夜幕降臨下來,顧青城還沒有開燈,房間裡漸漸就暗了下來。他拿著手機,幾次想要開口,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既不能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