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苑眾人先別告訴太子。三月十八日,三兄弟在長秋殿用過早飯,回到三郎屋裡就抱著三瓶酒去宣室。
衛青退了,劉徹偶爾想起來還是會宣他入宮,有時閒聊,有時議政。起初衛青還不願意摻和,劉徹命衛青說,衛青才同他論政。不過,衛青每次都是休沐日進宮。
今天也不例外,劉徹正同衛青下棋,大郎、二郎和三郎到了。劉徹知道他的三個大孫子同衛青親,故意問,“是來找仲卿的?”
“舅公也在?”今天天氣不大好,三郎倒沒想到衛青會進宮。
劉徹瞥三郎一眼,就轉向二郎。二郎臉上的驚訝還沒收回去,算是相信三個小孩不知道衛青在,“拿的什麼?”
“答應給祖父的東西啊。”二郎說著,把瓶子放在案几上。三郎和大郎懷裡的也放下,大郎就令宮女去拿兩個酒樽。
劉徹扔下棋子,拿起瓶子,“這是喝的?”
“對,還是酒。”二郎道,“祖父,這個酒可辣了,不能多喝,一次喝一小杯。不然會醉的神志不清。”
劉徹手一頓,“你很清楚?不對,你喝過?”
二郎的臉刷一下紅了。
大郎瞥他一眼,頗為嫌棄道:“三郎昨天下午和他說,酒烈不能喝,他不信,喝一杯就倒了。晚上都沒去母親那兒用飯,孫兒和三郎怕母親擔心,也沒過去用飯,使人對母親說,孫兒在宮裡烤肉吃。”
“那吾得嚐嚐。”劉徹拿掉瓶蓋就聞一下,酒氣竄入鼻孔,“真是酒?”
三郎忙說:“祖父,空腹喝酒傷身。膳房裡有小菜嗎?讓廚子置辦幾樣。”
“不如炸點花生?”衛青建議道。
劉徹很惜命,就吩咐小黃門去膳房傳令。
膳房廚子多,一邊燒油鍋,一邊剝花生,一刻,花生就入油鍋了。別的廚子也做了三盤素菜。天氣還不甚熱,撒了細鹽的花生從膳房端到宣室也差不多涼了。菜放在食盒中,倒還很熱。
劉徹吃點花生又吃點菜,喝口熱水,隨後倒一樽酒。一看酒很清,有些驚訝,“不是黃酒?”
“孫兒管這種酒叫白酒。”三郎解釋道。
劉徹端起來,又停下來,“真可以喝?”
“孫兒先喝一點。”三郎倒一點,沒容劉徹開口就喝下去。
劉徹就看到三郎的臉一下子紅了。衛青嚇一跳,霍然起身,摸三郎的臉,“沒事吧?”
“沒事的。”三郎對劉徹說,“孫兒只喝一點。”
劉徹想一下,倒回去一半,酒樽裡大概還剩一口,才舉起酒樽喝下去。白酒瞬間入腸,劉徹不禁倒抽一口氣,“真辣!”
“過一會兒,祖父會發現全身暖呼呼的。”三郎道。
劉徹看向他,“臉都紅了,是挺暖和。”
三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就說:“舅公也嚐嚐。”
酒是三個小輩送來的,衛青卻看向劉徹。劉徹笑道:“還讓朕給你斟酒?”
“不敢!”衛青酒量不錯,然他以前喝的是黃酒,甜米酒,或葡萄酒,在史瑤看來漢朝人的葡萄酒和葡萄汁差不多。衛青不知,自詡酒量不錯,就多倒一點。
衛青辰時左右用的早飯,現在已是巳時三刻,肚子早空了,一杯酒下肚,衛青頓時感覺整個肚子都冒煙,紅暈迅速爬滿臉。
劉徹頓時樂了,又給衛青倒一杯,“味道不錯吧?再陪吾喝點。”
“祖父,再喝舅公就醉了。”三郎提醒道。
劉徹:“仲卿酒量極好,不會的。仲卿,醉了嗎?”
“沒有。”衛青很清晰。
劉徹衝三個孫子挑挑眉,不準多嘴,“仲卿,吃點菜。”趁著衛青吃菜給自己倒一點點。
衛青對劉徹很是恭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