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牛油蠟燭。史瑤不禁揉揉額角坐起來,“阮書,閔畫——”
“別喊了。”太子道,“阮書和閔畫回家了。今晚是杜琴和藍棋當值。”走到床邊坐下,掀開被褥,“我聽藍棋說,你用過晌午飯就睡,再睡下去孤都要宣太醫了。”
史瑤打個哈欠,“宣什麼太醫啊,找三郎就行了。”
“那仨孩子去宣室了。”太子道,“可能因為今天陰天,比早幾日冷,父皇有些不舒服,叫三郎給他看看,大郎和二郎也跟去了。走之前還說晚上不回來用飯了。”
史瑤:“殿下還沒用飯?殿下怎麼不喊醒妾身啊。”
“孤也是剛回來。”太子道,“起來醒醒困吧。”說著,把放在床下的鞋遞給她。
史瑤一邊穿鞋一邊問:“三郎走之前殿下有沒有提醒他,開了藥先讓太醫令看看,然後再命人去抓藥。”
“父皇現在很信三郎,不信太醫。”太子道,“三郎又和父皇說什麼食補,還說父皇能活百歲,比聽旁人說父皇能活到千歲萬歲還高興。”
史瑤:“父皇知道千歲萬歲是哄他,三郎說百歲,父皇覺得三郎誠實,高興的不是他能活多久,而是三郎不哄他。”
“就你知道。”太子拉起她,開啟門,一陣冷風襲來,太子不禁打個寒顫,“這天真冷。”
史瑤小聲說:“這天和妾身家鄉差不多。”
“你以前不是中原人?”太子小聲問。
史瑤:“長江以南,離大海很近。”
“你生活在海邊?”太子忙問,“豈不是天天都能看到大海?”
史瑤笑道:“海邊潮氣重,不適合住人。妾身家離海有一百多里,海不能看到,海鮮倒是天天吃。”
“那你來到這裡整日吃肉是不是吃不慣?”太子問,“你以前怎麼都不說啊。”
史瑤扭頭看向太子,見他眉頭緊鎖,像是懊惱又像心疼,“妾身雖然是南方人,更喜歡吃麵。”其實更喜歡北方人的熱情,招待客人的菜多是用盆裝,還都盛的滿滿的,看到菜,哪怕不好吃,也覺得暖暖的,“也更喜歡——”
“什麼?”太子好奇道。
史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