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盯著史瑤的手看好一會兒,才繼續用飯。
飯後,內侍把方几和飯菜撤下去,太子漱口時打量史瑤一番,隨後屏退左右,就說:“孤聽父皇身邊的黃門令講,你兄長史恭要來了,不出意外,三五天就能抵達長安。你想不想見見他?”
“兄,兄長?”史瑤結結巴巴抬起頭。
太子笑著頷首:“太醫說你得靜養,孤的意思你先好好歇息,三個孩子百日宴那日你兄長也會過來,到那時候再見也不遲。”
史瑤假裝認真思考一下:“那,那妾聽殿下的。”
劉據深深看她一眼,打算離開,繼而一想,停下來,走到史瑤身邊,“孤扶你躺下?”
“謝殿下。”下面太痛,史瑤能躺著絕不坐著,“殿下,可以讓奶姆把三個孩子抱過來嗎?”
劉據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到門口就命在門外候著的杜琴、藍棋等人好生照看史良娣和三個皇孫,而他命馭手備車去大將軍府。
衛青和平陽長公主用過飯,看著平陽長公主喝了藥歇下,衛青才去書房。到書房還沒一刻,聽到侍從稟報,太子殿下來了。
衛青開啟門,穿上履,看到劉據大步走來:“何事如此慌張?”
“一點小事。”劉據說著話,扭頭示意侍從退下。
衛青抬抬手,示意他的侍從也出去,關上門才問:“你是我看著長大的,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舅父,一個人遇到什麼樣的情況會在一夕之間像變了一個人?”太子劉據問。
衛青以為出了什麼天大的事,瞥他一眼,就說:“得知皇上要任命他為丞相的時候。”
劉據噎住,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舅父,孤沒跟你說笑。”
“我也沒說笑。”衛青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
自劉徹登基以來,任用九位丞相,有一半不得善終,文臣武將私下裡沒少議論,當什麼都不能當丞相。衛青為人謹慎,寡言少語,對皇帝忠心不二,自然不會跟同僚聊這些,可說的人多了,他想不知道也難,“你認識的那個人難不成不是朝廷中人?”
“暫時還不是。”劉據道,“舅父,他連自己的兄長過世很多年都忘了,他是不是病得不輕?”
衛青抬眼看他一下,見劉據表情凝重,指著對面,示意他坐下說,“真的?”
“真的。”劉據道,“我也不敢相信,現在還覺得有點假。”
衛青道:“除了這一點還有什麼?”
“還有很多,我,我之前只顧得擔心幾個孩子,就把這事拋之腦後了。”劉據半真半假道,“先前從長秋殿去長信宮的路上突然想起來,怕再忘了,才急著來找舅父。”
衛青認真想想:“你說的這種事我還真沒遇到過。不過,我倒是聽別人說過‘離魂症’,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得了離魂症?”
“沒有。”劉據道,“如果不是我知道他兄長走了很多年,用這件事試探他,根本不知道他連這樣的事都能忘。”
衛青眉頭緊鎖,說,“那就奇怪了。是宮裡的人嗎?如果不是,把他交給我。”
“不用,不用。”劉據忙說,“他幫過我,我,我本不該懷疑他。”
衛青:“那就把他調遠點。”
“好。”劉據先答應下來,然後繼續問,“舅父,會不會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衛青仔細想了想,道:“也有可能。不過,你看不出來是不是同一個人?”
劉據心想,我要是看不出來,也不會來找你,“看不出來。舅父,我要不要找個術士看看他是不是被邪祟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