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成麼?”
“……”程詢慢悠悠地看向他,“還沒睡醒呢吧?”
程謹聽了,笑出聲來,先喂隨風吃了些草料,才摸了摸它的頭。
隨風是該吃就吃,但對人的示好無動於衷,只是瞧著程詢。
程譯牙疼似的吸了口氣,“對我都這樣兒,對別人那就別想了。可是這樣不行啊,早晚變成虧本兒的買賣。”
“我樂意。”程詢神色有點兒擰巴。虧本兒是一定的,不然才是活見鬼。但是,他樂意,真的。
程譯撐不住了,笑起來,“得,你樂意就成。幾時賠本兒賠得手頭拮据了,跟我說。我好歹攢了些銀子。”
“烏鴉嘴。”程詢伸出手去,溫柔地摸著隨風的頭。
隨風立時從傲氣的小駿馬變成黏人的小順毛驢。
惹得程譯、程謹又是一通笑。隨後,兩個人陪著程詢遛了遛幾匹馬,之後陪著他親手給幾匹馬盥洗一番。
這樣的長兄,是程譯、程謹以前沒見過的,今日見著了,是怎麼看怎麼……討喜?
對,就是討喜。特別柔和、耐心,不是奇才程詢,不是讓他們望而生畏的長兄,只是一個愛馬、風趣且有小脾氣的人。
特別好。
。
這天下午,碧君來看妹妹。
程夫人、怡君都沒想到,但也都是滿心的歡喜,前者與碧君說了一陣子話,便讓姐妹兩個去靜香園說體己話。
在靜香園落座後,碧君欣然笑道:“你婆婆對你應該特別好吧?”
這當然是怡君無論何時都不會否認的,“嗯,是特別好。”
“姑母跟我提過幾句,”碧君起身,挪到妹妹身邊坐了,“上回你們又去串門,我觀望著,就知道你嫁的真是特別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怎麼不知道啊?”怡君笑道,“好像我就沒心沒肺,不管你嫁的好不好似的。”
“鬼丫頭,總有話說。”碧君點了點她的面頰,“我那兒有什麼好擔心的啊?有姑母呢。”
怡君笑盈盈地打量著姐姐,見她容光煥發,嫵媚的大眼睛顧盼生輝,愈發的豔光四射,言語間,則分明是開朗了許多。
“說起來,這一陣,被姑母數落過好幾回。”碧君不好意思地道,“先是稱謂,我有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就忘了已經出嫁的事兒,尤其對著姑母,有時當著下人也忘記改口喚大伯母,氣得她。”
怡君忍俊不禁,又忙問道:“跟別人不是這樣吧?”
碧君嘟一嘟嘴,“跟別人要是也這樣,姑母早就把我禁足了,還能容著我過來看你?”
怡君笑意更濃。
“可她本來就是姑母啊,我偶爾叫錯了,也是情理之中吧。”碧君說著,就換了立場,為姑母說話,“不過,姑母說的也對,我連稱謂都出錯,就是沒帶著腦子過日子。挨訓也是應當的。”
“要是換了我,出錯的時候興許會更多。”怡君坦誠地道,“我越是這種小事,越不會記在心裡。”
“橫豎你都願意幫我說話就是了。”碧君笑著,喚紫雲把帶來的一個包袱拿到怡君身側,“快換季了,給你做了些衣服。都是顏色比較豔的,可一定要常穿——我聽姑母說,長輩喜歡我們穿的鮮亮些,瞧著就喜氣。”
“又給我做了這麼多啊……”怡君苦惱地蹙了蹙眉,“我就想給你做一件褙子,現在都還沒影兒呢。”
“我不著急,早晚讓我穿上就成。”碧君停一停,又問,“給娘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