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起來了。”
“吵架了?”怡君問。
廖書顏笑著搖頭,“你姐姐何時是能與人吵架的性子?不過是國燾數落她,她坐著抹眼淚。”
“為了何事?”
“起初是董大奶奶那檔子事。”廖書顏道,“前前後後的事情,你雖然不說,心裡必然跟明鏡兒似的。國燾又不傻,看來看去,覺得碧君不曉事,問原由。
“碧君只說就是投緣,便走動頻繁。國燾追問,既然投緣,怎麼人和離之後你就不理會了?碧君說覺得不合適,怕董家因此事找蔣家的麻煩。
“國燾來了火氣,說董夫人當初找到你妹妹面前質問的時候,那不是麻煩麼?你那時候怎麼不知道斷了來往?哦,那時不擔心你妹妹,倒擔心蔣家。這道理說得通?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碧君無言以對,哭了大半晌。”
怡君道:“您好生說說我姐夫,別讓他總記著那件事。”
“我是這麼說的。眼下兩個人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廖書顏無奈地道,“吃一塹才能長一智,隨他們去吧。有一回,碧君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就跟她說,在夫君孩子面前的臉面,得自己掙。誰能替誰過一輩子?”
怡君沉默一會兒,悶出一句:“再添一兩個孩子就好了。”
廖書顏笑出來,“真難為你想得出。不過,有道理。”
怡君微笑。為了孩子,怎麼樣的女子都會逐步成熟穩重起來。眼下,這算是碧君的一個小門檻,邁過去很容易。難聽的、敲打的、戳人心的話,她都說到了極處,總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碧君遲早會摒棄衝動、有口無心的習慣,變得沉穩內斂理智。因為,她的妹妹已經把絕情的話擺到了明面上:再不會管她了。
碧君再不會對她心存希冀,知道日後不論何事,都只能自己面對。
成長對一些人來說,是很快樂的事,對另一些人來說,是很痛苦的事,因為遲了。
偶爾,怡君會想,姐姐的今時今日,自己應該也有責任。她是妹妹,但是,從小到大,遇事總是大包大攬。到底是從幾歲、是為何事開始這樣的?不記得了。
舊日光景不可尋回,不可重來。她只能把這當做最大的教訓,引以為戒,日後對親朋孩子,都要避免重蹈覆轍。
。
忙碌卻充實的日子裡,春去、夏逝、秋來。
程詢仍是休沐的日子帶孩子、為元逸答疑解惑。平日裡,把孩子功課的程序告知父親,由父親代替自己教導幾個孩子,只是晚間檢查一下功課。
怡君平日打理家事、走親訪友之餘,對公公婆婆孝敬如昔。程清遠與她從沒生過嫌隙,冷眼旁觀,見她歷練這幾年後,已有了一府宗婦的風範,更添幾分欣賞。閒時關於孩子的事,他都會在她請安時直接告知或是商量。
逢休沐的日子,若是無事,程清遠便去廖家坐坐,跟親家說說話。廖大老爺見他已是千帆過盡完全放手,在官場上曾有過的反感也就煙消雲散,親家兩個坐在一起,倒也有不少投機的話題。
柳家、唐家、黎王府幾個人,在嚴道人的妙方調理之下,情形十分可喜,超出程詢預期。換季的時候,仍是氣色很好,沒像以前似的被病痛纏擾。
程詢對父親說完這些事,沒正形地道:“老爺子,想讓我孝敬您點兒什麼?您只管說,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我都不含糊,立馬找人搭天梯。”
程清遠好氣又好笑,瞪著他道:“兔崽子,說話越來越不成體統。”語氣並不嚴厲。
程詢笑得沒心沒肺的,“您總懶得搭理我,我可不就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有好幾個孩子,我還搭理你做什麼?”程清遠呷了一口茶,順勢說起孩子們的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