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窮瘋了。您給的銀錢豐厚,小的又給他們編排好了合情合理的說辭,他既有銀子可賺,又不會吃苦頭,怎麼可能跟人胡說。”
“那就成。再出岔子,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話間,到了馬車前,周文泰上車,眉頭還是不能舒展,訥訥道,“我這是倒了什麼黴?”
昨日,是他觸黴頭的開端。
先是廖芝蘭派一名丫鬟騙他——打著凌婉兒的幌子,約他在一個宅子相見。
她是凌婉兒不鹹不淡地來往著的一個人,他見過,看得出,兩個女孩子並無情分。得知上當後,他很惱火,當即要拂袖離開。
廖芝蘭卻笑盈盈地道:“你今日走了,明日我可就管不住嘴了,你與凌婉兒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事,當我不知道麼?”
他聽了,立刻有些心虛,卻還是強作鎮定,要她拿出憑據。
廖芝蘭笑起來,“要什麼憑據?你傾心於她,傻子都看得出。她呢,看不上你,卻也不會斷了你的心思,時不時利用你幫她解決一些麻煩。她怎麼進的程府,親口告訴我了。怎麼?你們這樣難道不是曖昧不清麼?憑什麼不準人往歪處想、往壞處說?”
他聽了,知道她並無真憑實據,心落了地,冷著臉斥責她搬弄是非、壞人名節。
廖芝蘭不以為意,話鋒一轉:“到底,我與凌婉兒門第相當,要真親自出面說你們的是非,總會鬧得大家臉上都難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不對?只要你幫我一個忙,日後我就守口如瓶,而且還會在人前捧著凌婉兒。”
他想一想,問她要他幫什麼忙。
廖芝蘭直言道:“找個品行不堪、出身一般之人,去南廖家提親,求娶廖怡君,原由是曾與廖二小姐私相授受。”說著話,取出一張畫紙,“上面是廖怡君的小像,能做個憑據。”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他一頭霧水。
“於你只是舉手之勞,花些銀錢、遊說幾句就能辦妥。求娶廖怡君又不是掉價的事,人家可是姜先生的愛徒青睞有加的才女,憑誰都不會拒絕。”廖芝蘭道,“儘快吧,明日下午,我在家中等你派人告訴我已經辦妥。”
他想一想,倒真是不難辦,只是不確定她是否守信,“辦妥這件事,你就不再無事生非了?”
“我開罪你和凌婉兒有什麼好處?”廖芝蘭笑道,“眼下也是受人所託。不是萬不得已,我怎麼會給你搬弄是非的印象,並且算計廖怡君?她終歸是我同宗的姐妹。”
“……成吧。”他應下來,警告道,“你若出爾反爾,別怪我周家與你北廖家過不去。”
“我明白。”
他悻悻地回府,開始琢磨人選:品行不堪、出身一般的人,他真不認識,出身高門聲名狼藉的倒是識得幾個。
全無頭緒,索性讓一名管事幫他斟酌。
晚間,一名老嫗尋由頭見到宋棋,說有親朋不止一次看到周家世子與凌婉兒私會,問這訊息價值幾何。
宋棋當即斥責老嫗無中生有,再胡說就打折她的腿。
老嫗卻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講述夏日裡的見聞:他與凌婉兒曾先後三次在戲園子碰面,先是各在一個雅間,隨後便湊到一處,戲散場之後還不肯離去。在樓上哪個雅間,看的哪出戏,要的什麼茶點,都說得清清楚楚。
宋棋慌了,問老嫗是何用意,是不是想勒索銀錢。
老嫗卻說:“銀錢的事等會兒再說吧,先讓我見見你家世子爺,今日老婆子要是沒毫髮無傷地走出去,明日戲園子裡的人就都會聽說那些事。”
宋棋無法,只好如實稟明。
他聽完,懵了。這老嫗比廖芝蘭還狠。
他喜歡凌婉兒,喜歡得五迷三道的,怎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凌婉兒只肯與他做友人。明面上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