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都在指摘霍佑青的錯處,可霍佑青只覺得可笑。他被戴亦莘強迫的時候,為了尊嚴,不願意將事情說出去。
況且他要怎麼說?說他才是被強迫的那個?說了這些人就會信?戴亦莘偽造了大量的照片和影片當佐證,他只有一張嘴。
此時,霍佑青的好心情被破壞得徹底,他本來想跟龔琅當陌生人,但對方不願意,便怪不得他。
“是啊,我怎麼忘了?對了,你多久沒見到戴沅了?”霍佑青好整以暇地回視對方,見到龔琅表情微變,他解鎖桌上的手機,“應該挺久了吧,要不要我幫你聯絡他?”
“霍佑青!”
他沒理會龔琅的怒吼聲,點開通話記錄,當著對方的面撥通最上面的一個來電。
那邊接的很快,但能聽出聲音主人的睡意,戴亦莘應該剛剛在睡覺。
“佑佑。”
對面只說了兩個字,龔琅的臉色卻變得極其難看。霍佑青大方地點了擴音,一面欣賞龔琅的表情,一面聊電話,“戴沅,你知道我現在碰到誰了嗎?”
“誰?”
“龔琅,我今天來咖啡廳,碰到他了,他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你能幫我解釋一下嗎?上個月雖然我們一直在一起,但我沒有做出傷害你的事,對不對?”
霍佑青一剎那覺得真有意思,原來借刀殺人這麼容易。電話裡戴亦莘的聲音很溫和,卻也殘忍,“佑佑,你開擴音了嗎?”
“開了。”
“龔琅,這是我和佑佑兩個人的事,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想的,但請不要再插手了。”
這句話出來,龔琅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往外走。霍佑青把視線從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收回,關了擴音,“他走了。”
“下次再遇到他,
四年前, 加州。
坐上飛機霍佑青就開始睡覺,他對旅途的終點毫無興趣,因為身旁的男人。跟戴亦莘待在一塊, 哪裡都像囚牢。哪怕將自己深陷睡夢,也忍不住眉頭微蹙。
睡到半睡半醒之際,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以一種很輕的聲音,像是怕吵醒他,但他還是醒了。霍佑青不願意睜眼,依舊將眼睛閉著,可惜的是對方發現他的狀態變化, 很快湊近過來, 用溫熱的唇瓣觸碰他的臉。
“睡得還好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落地。”聲音在耳旁響起, 伴隨著的還有過熱的氣流。
霍佑青厭惡地轉開臉, 不想搭理, 但他的確也睡不著了, 勉強再閉了會眼, 就掀開眼簾。
舷窗的遮光板開啟後,是茫無涯際的雲層,光線投射下有一種驚心的美。這班航線他坐過幾次, 上一次是跟舅舅一家過來度假。他並不情願跟戴亦莘故地重遊,可他毫無辦法。
手指忽然被攥住,霍佑青惱怒地回頭,就發現對方眼含笑意地盯著他看, “外面的風景有這麼好看嗎?”
與他面容不符的是他的動作,霍佑青手被抓得生疼。
霍佑青知道戴亦莘生氣了, 之前的教訓告訴他,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跟對方硬碰硬,只是他光是看到這張臉,就想口吐惡言。
唇齒僵持片刻,終是他退了一步,垂眸說:“沒有。”
溫順的態度惹來了一個令他憎惡的吻。這是戴亦莘的私人飛機,他手底下沒有不識趣的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大家也紛紛裝作沒有聽到動靜。
霍佑青被困在座椅上,雪白的腕骨落入他人之手,他知道這個時候掙扎只是丟人現眼,便只好緊閉雙眼,自欺欺人。
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忍一會就過去了。
霍佑青在認識戴亦莘之前沒有談過戀愛,但他或多或少也明白戀愛的本質,戀愛應該是雙方都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