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現戴亦莘視線正落在他的手上。
“叮”——
電梯門開了。
戴亦莘入住的房間很乾淨,若不是擺了點私人用品的桌子,看上去房間像是沒人住過一樣。霍佑青走到桌子前,發現戴亦莘正在看的是一本外文書,看到一半的樣子,下面還壓著一張紙。
他看一眼跟過來的戴亦莘,察覺對方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慌亂時,沒經過對方猶豫,就一把將紙抽了出來。
等看清紙上的東西,霍佑青手指微微用力,薄紅飛快染上臉頰,他剛要將紙撕掉,卻發現一旁的戴亦莘一點攔住他的動作都沒有,不禁遲疑,轉頭看去。
戴亦莘的目光正直勾勾望著這邊,但他並沒有阻攔的意思,也不臉紅,哪怕被正主抓包他偷畫裸畫的事。
這幅畫其實畫得不太逼真,至少從翅膀上來說。畫上的霍佑青有一雙極漂亮的天使翅膀,還帶著聖光,丹鳳眼既冷漠又憐憫。從藝術角度上來說,這幅畫並不情色。
霍佑青又看了眼畫,也不急著撕掉了,先選擇盤問戴亦莘,“你畫這個做什麼?”
“想畫。”
又是這種回答。
霍佑青皺皺眉,“你憑什麼畫?我有答應過嗎?戴亦莘,你知不知道沒經過他人同意,隨便畫他人裸體是一件非常冒犯的事情。”
他把眼前的大高個訓得低下頭,但他卻知道對方並沒有知錯。戴家人怎麼可能一朝一夕就改掉身上的毛病,戴父也好,戴亦莘也好,包括戴沅,他們都喜歡掌控他人,就像他今天接到的那個電話。
戴沅也在監視他,哪怕戴沅遠在大洋彼岸的國。他不信戴亦莘有把他的那些眼線收回來。
霍佑青停了一會,然後示意戴亦莘過來,“你自己撕了。”
這話讓戴亦莘抬起頭,他眼神閃過掙扎。霍佑青是外行,不過也看得出戴亦莘這幅畫大概花了不少心血,可他沒有一絲心軟,“撕了。”
戴亦莘眉頭擰得很緊,他顯然是不想自己親手毀掉這幅作品,眼裡有著明顯的不捨,可在霍佑青重複第三遍的時候,他還是伸手拿過畫,將畫撕掉了。
一撕成半的時候,他停了一下,目光似哀求地往霍佑青臉上轉了一圈。
霍佑青不說話,也不動。
戴亦莘明白意思,垂眸將畫撕得粉碎,碎片掉在桌上、地上,勾勒出天使翅膀的碎片橫在他手心。在他愣愣盯著那些碎片的時候,忽然被抱住了。抱他的人只有霍佑青。
霍佑青沒有戴亦莘高,但好在對方會配合他,還是過分配合的那種,他上手摸了摸戴亦莘的頭髮,“這幅畫沒有經過我同意,所以只能撕掉,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做任何跟我有關的事都要先跟我說,先經過我的同意對不對?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坦白?”
他微微鬆開戴亦莘,“如果現在坦白的話,我還可以原諒你。”
戴亦莘在他的注視下,慢慢把他對龔琅和仇問斐做的事全部交代了出來,誠然說,戴亦莘也沒有做什麼,他只是順水推舟了一番,讓龔琅和仇問斐兩個人做的事情被人發現。
而霍佑青也明白了龔家老爺子為什麼那麼生氣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自己孫子電腦裡發現大量的gv,孫子又在逼問下興沖沖出櫃,坦言自己喜歡男人,氣得當晚就進了醫院,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孫子送去治病。
龔家老爺子雖然不掌權了,可在家裡的地位依舊是最高的,他的話其他人不敢違背。縱使龔琅的父母再心疼,也還是把龔琅丟進了醫院。
霍佑青沒接觸這方面的知識,戴沅跟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有些好奇同性戀要怎麼治療。
戴亦莘聽到他的問題,先是一頓,才低聲地說:“應該跟普通精神類的疾病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