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亦莘已經把手指收了回去,還從床邊站起,他的目光一直在停留在霍佑青的臉上,像是想再多看幾眼,怕以後再也看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他轉身朝門口走去,只是沒走到門口,又快速轉回來。他一把將霍佑青擒入懷裡,捕捉住對方口舌。霍佑青氣怒之下,渾身發抖卻是無力。
兩分鐘後,他閉上眼,沒忍住的淚意讓眼角滑落眼淚。晶瑩淚珠被戴亦莘意外吃進口裡,他頓了下,抱著霍佑青的手總算鬆開些力度。
等霍佑青重新睜開眼,房裡已經沒有戴亦莘的身影。他沒有把戴亦莘的話當回事,胡亂地用手背擦了唇,就翻過身繼續睡覺。
一週, 不過是七天,滿打滿算也才168個小時,10080分鐘, 604800秒。對於霍佑青來說604800秒沒有見到戴亦莘,是他的幸運,但他卻怕對方躲在暗處謀劃什麼。
他和戴亦莘糾纏了整整九年,尤其是國內龔琅生日宴那晚重逢之後,他沒有一日能真正地甩下戴亦莘。
戴亦莘偶爾的消失就像蟄伏的蛇,總有一天會撲出來,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於是霍佑青輕描淡寫地回:“誰知道呢。”
表哥有些放心不下,在客廳來回踱步, 又走到客房, 發現戴亦莘連衣物都沒收走, 憤恨地長嘆氣, 又道:“要不搬家吧。”
“搬去哪, 他找不到?”
表哥無言以對, 但他心裡其實有話想問霍佑青, 比如霍佑青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怎麼任由人住進來。
可上次談話並沒談出個結果,表弟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 他就算想問,霍佑青也不一定跟他說真話。
他忍不住想這兩個人能相安無事同住一個屋簷下那麼久,是不是代表霍佑青心裡也是在意戴亦莘的呢?
如果霍佑青知道表哥在想什麼,估計會自舅舅和舅媽離世後第一次跟表哥翻臉。
霍佑青沒把二十七歲時空戴亦莘消失的事當一回事, 因為十八歲時空的事情在他現在看來更為麻煩。
克里斯琴並沒有成功,十八歲時空的戴亦莘對克里斯琴排斥得很明顯, 這個排斥大概不是針對克里斯琴,而是面向所有人,霍佑青不準備再拿人去試。
正想著事,一張臉的猛然湊近讓霍佑青蹙眉,他有些不悅地瞪著戴沅,對方眼角的疤已經退化成一顆痣,淡淡的紅色,像是天生長出來的。
“發什麼呆?難道在想我哥?”在十八歲的時空,戴沅這幾日又湊到了酒店,雖然他不像之前一樣二十四小時待在這裡,但時間也不短。
他見霍佑青不說話,接著說:“我哥的手臂已經接好了,你不用擔心。”
這樣的話得到極冷的一瞥,戴沅眼珠子輕輕一轉,他剛剛說的話自然是試探,試探的結果嘛,他不是很滿意。
他看看霍佑青,手剛想抱住霍佑青的手臂,對方先一步站了起來,“戴亦莘的病例你能拿到手嗎?”
戴沅順著霍佑青的動作抬起眼眸,“拿不到。”
他答得快,讓霍佑青都回頭看他一眼。
戴沅面對審視,無奈地攤手,“真拿不到,我哥的病例都在我父親的保險箱裡,虹膜解鎖加數字密碼解鎖。”
“為什麼要放保險箱?”霍佑青問。
戴沅答:“大概是怕人知道他生的兒子是瘋子吧。”
他說完在想霍佑青會不會問他的病例,可惜的是霍佑青對他毫無興趣,知道拿不到病例後,就把眼神從他臉上收走了。
病例拿不到手,留在國似乎沒有意義了,可霍佑青不大樂意就這樣回國,他知道自己不該急,可他真的太想把他和戴亦莘的事情解決乾淨。
思來想去,他決定去見戴亦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