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可言說的陰暗面,對傷口血液能產生快感是他的錯嗎?他錯就錯在沒有藏好罷了。
這樣想著,仇問斐又重新將目光聚焦在霍佑青臉上,他喜歡的人瘦了些,但依舊漂亮,要不然他也不會在茫茫人海就這麼容易發現對方。
漂亮的事物誰不喜歡?
他喜歡死了。
霍佑青見到仇問斐的臉突然湊過來時,驚愕且怒,他匆匆扭開臉,但還是被親到額角。不等他噁心反胃,仇問斐竟還繼續親他臉,驚怒之下,抬手一個手肘頂開對方胃部。
仇問斐疼得吸氣,但依舊不願意鬆手,混亂地說些瘋話,“佑青,你原諒我,我……”
這次沒等霍佑青出手,不知從哪裡出來好幾個穿黑西裝、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保鏢出現,他們幾下就把仇問斐壓跪在地。
霍佑青愣了一下,“你們是什麼人?”
保鏢們不說話,只對霍佑青點點頭,就準備把仇問斐帶走。如果被帶走的人是龔琅,也許霍佑青還會相信這是龔家的人,可仇問斐家境普通,是斷然請不起保鏢的。
他擋住保鏢們的去路,說出心裡的猜測,“你們是他的人對吧?”
霍佑青沒直言,但保鏢們已經明白。其中一個衝霍佑青點頭,又道:“霍先生有受傷嗎?需要我們送您去醫院嗎?”
“我沒受傷,我只是想問你們他什麼時候聘請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群保鏢早在半年前就被聘請了,這段時間一直跟在他身邊,他們的合同長達二十年,據說戴亦莘除了聘請他們,還提前預約了現在才幾歲到十幾歲的另外一群正在訓練的保鏢,那群保鏢將負責霍佑青另外二十年。
錢由神秘機構定期匯入他們家人的銀行賬戶,他們只見過戴亦莘一次,就是在籤合同的那天。這群保鏢得的命令是——不得擅自打擾霍佑青的生活,除非有人傷害霍佑青,並且霍佑青明確反抗的情況下,他們才可以出現。
也就是說如果先前仇問斐親霍佑青,霍佑青不掙扎,這群保鏢是不會出現的。
霍佑青聽完這番話,沉默很久,徑直上了車。他沒問保鏢們要怎麼處理仇問斐,開車開了十幾分鍾後,他忽地笑了一聲,先是低笑,隨後大笑出聲。
他在一個路口轉彎,直奔郊區。
抵達療養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不過下車走了兩三分鐘路,霍佑青的鼻尖被寒風吹紅。他將小半張臉往圍巾裡藏,頂著療養院醫院人員驚訝的目光走進來。
這裡的工作人員都認識霍佑青,哪怕霍佑青對於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見面。他想肯定是戴亦莘把他的照片給了這些人看。
在這裡,沒有所謂的禁止探視時間,霍佑青一來,他們就微笑著送霍佑青去戴亦莘的病房。這家療養院果然只住著戴亦莘這一位病人,夜裡的療養院更加安靜,絕大部分的房間都是黑的。
進到房間,戴亦莘並沒有在睡覺,他坐在他的那輛輪椅上,造型跟上次霍佑青見他差不多,只是看模樣,更瘦了些,臉頰都凹了進去。
這是霍佑青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戴亦莘,他慢慢走近對方,最後在輪椅前蹲下來。原先都是戴亦莘蹲在他面前,現在他們換了位置。
“戴亦莘。”
他輕輕喊對方名字。
“這輩子我沒有遇到過比你更混蛋、更會算計的人了,你給我財產,送我戒指,讓我見到你這個模樣,然後再突然給我自由,給我自由後,又想辦法叫我知道你還在保護我。”霍佑青仰著臉,暖黃色的燈光在他眼裡浮沉,“你做這些事,不就是想逼我承認我早就離不開你嗎?想告訴我,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就跟葉公好龍一樣,真的給我自由我反而不習慣了,對嗎?”
他輕輕咬住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