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來人是楚林, 曲鬱山根本沒想太多,門口一傳來敲門聲,他就開了門, “什麼檔案需要你這麼急著找我……”
話沒說完,就啞然了。
因為門口根本不是楚林, 而是戴著鴨舌帽、一身黑的周望卓。
曲鬱山還從沒看過周望卓這樣打扮, 黑色鴨舌帽下的臉白皙俊美, 他素來都是溫和柔情地看人, 看曲鬱山, 但今天面無表情。
想再關上門,已經晚了。
關門的瞬間,周望卓一隻手強行插進來,連曲鬱山都聽到門壓在他手掌上那一身悶聲, 可他自己彷彿感覺不到疼痛。
就算周望卓感覺不到疼痛,但曲鬱山不得不猶豫。周望卓是個畫家,他不能把周望卓的手毀了。
這一猶豫,門被重新推開。曲鬱山不由地後退,“望卓哥,你怎麼突然到這來?”
他一邊說一邊往外看, 希望楚林快點上來。
周望卓甩了甩被壓到的手, 一步步朝曲鬱山走去,“你在等誰?你那個助理?他不會來,他今晚根本就沒來, 小鬱。”
喊曲鬱山的名字時,周望卓的神情又變得極溫柔。
可這不妨礙他把曲鬱山弄暈帶走。
等曲鬱山再醒來的時候,他在一個很空蕩的房子,面前是一個室內泳池。
藍色泳池裡的水在燈光下波光粼粼, 有人背對著他坐在泳池邊。曲鬱山被繩子綁在椅子上,動不了,他奮力掙扎,只挪動了椅子腿。
聲響驚動坐在前面泳池的人。
那人回過頭,燈光在他身上淺淺渡了一層銀銀的光。
是周望卓。
他彷彿剛從泳池裡遊過,渾身都是水,從地上起身,每走一步,瓷磚地板上都會留下水漬。
周望卓溼漉漉地靠近,面如冠玉的臉上也有水,一眨眼,掛在長睫的細珠滴落。
“小鬱,你醒了。”他單手撫上曲鬱山的臉頰,指腹柔軟卻溼冷,被摸過的肌膚也沾上水珠。
冰冷的觸感冷得曲鬱山一哆嗦,但他被其他東西吸走注意力。周望卓手腕上的瑪瑙佛珠不見了,因此那塊面板完整露在曲鬱山眼前。
上面有一條看上去很新的疤痕。
曲鬱山瞳孔縮緊,下一瞬,他的臉被抬起。周望卓低著頭,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他。
“為什麼不聽我說話?你又在想什麼?”
再怎麼遲鈍,也能發現周望卓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奇怪。上次在法國被關時,周望卓都不是這樣。
曲鬱山害怕了,他甚至說不出緩和氣氛的話,來安撫周望卓,尤其在看到周望卓拿出一把小刀時。
那瞬間精神緊繃成一條線,生怕周望卓就這樣對著他脖子一刀。
但還好,周望卓只是用小刀割斷了他身上的繩子。
可曲鬱山察覺到怪異,是周望卓把他綁來這裡,現在又給他解開,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他如果跑的話,會不會更激化周望卓的情緒?
這裡是哪裡,他也不知道,能跑到哪裡去?
曲鬱山眼珠子慢慢往周望卓手上的小刀那邊一轉,試圖說點什麼,可週望卓搶先道。
“你怕這個?”周望卓對曲鬱山輕輕一笑,伸手握住曲鬱山的手,“跟我來。”
曲鬱山不想跟周望卓走,可他身上的藥效沒過,周望卓不知道給他脖子裡打了一針什麼藥,一針下去,他就暈了過去。即使醒來了,渾身也沒什麼力氣,硬生生被拽到泳池邊。
當然他也不敢拼盡力氣掙扎,怕惹怒周望卓。
面對泳池,曲鬱山總算擠出聲音,“望卓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們回去吧,這裡好冷。”
周望卓不回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