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表明他的決心。
想到這裡,秦明珠去敲了敲晏珈玉的房門。
“珈玉哥,我可以進來嗎?”
過了一會,他才聽到裡面的聲音。
“進來吧。”晏珈玉的聲音很低沉。
開啟門時,晏珈玉靠坐在床上,手旁還放著筆記本。
這段時間他養病,晏氏集團的工作事務重新由晏叔叔打理,但他並沒有完全推掉工作,或者說他還在關注之前的工作進度。
秦明珠想讓晏珈玉好好休假養病,可他又怕傷到晏珈玉,怕徹底閒下來的晏珈玉會想東想西,鑽牛角尖。
原來無話不說的兩個人,在一場手術後,慢慢的,很多事情都不能提,且不敢提。
秦明珠在床邊坐下,目光沒有像往常一樣特意避開晏珈玉的腿,“珈玉哥,我讓周想離開了。”看到晏珈玉眼神微變,他繼續道,“今晚你如果需要幫忙,只有我在。你還沒有洗澡,現在我們去?”
“明珠。”晏珈玉臉上閃過難堪,“我可以自己洗。”
秦明珠知道,他平時洗澡也不用周想幫忙,最多周想幫忙拿一下衣服。
這間房的浴室是特意改造過的,方便殘障人士。
“我知道你可以自己洗,但我想跟你一起洗。”
如果是原來,秦明珠是萬萬說不出這樣的話的,但現在他沒辦法。
他還要跟晏珈玉過一輩子。
本以為時間可以讓晏珈玉稍微釋懷,但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剛手術完的那段日子,晏珈玉都沒有現在這樣。
他覺得晏珈玉離他越來越遠。
秦明珠必須讓對方相信他不在乎,他愛的是晏珈玉這個人,哪怕晏珈玉雙腿都截了,他依舊愛他。
帶著這種念頭,秦明珠把晏珈玉推入了浴室。
他手裡還拿著一根晏珈玉的領帶。
原來他怕的時候,晏珈玉用布纏住他的雙眼,幫他緩解緊張,現在換他來。
秦明珠在晏珈玉的輪椅前蹲下,“我現在要把你的眼睛綁起來,你什麼都不用想,一切交給我就好。珈玉哥,你知道我愛你,你也愛我。如果今天是我這樣,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不會變,所以現在我對你的感情也不會變。”
話落,他將黑色領帶綁在晏珈玉雙眼處,並拉住晏珈玉想扯下領帶的手。
“明珠,取下來吧。”
晏珈玉低聲說。這段時間他的膚色呈現冷色調的蒼白,就像秦明珠做的那座雕塑。
他不適應抬了下頭,挺直的鼻樑猝不及防沾上水珠。
秦明珠把淋浴頭開啟了。
幾乎沒一兩分鐘,他們兩個人就都溼透。
溼漉漉的領帶緊貼著晏珈玉蒼白的臉,水珠沿著下巴滴落。
他搭在輪椅扶手處的手悄然握緊,指尖到手背都是緊繃著,青色靜脈像沉河裡的龍浮出,又浸潤在水中。
被隔斷視覺,他只能靠觸覺、聽覺,去感受秦明珠的存在。
腿腳不便,現在又是這種情況,晏珈玉身上近乎不可避免透出脆弱感,但他又擅長忍耐。喚了明珠一聲,明珠不應後,他就抿住了唇,用力地抿著,彷彿這樣可以維持他往日的體面。
但秦明珠要的是信任,他要晏珈玉信他,晏珈玉在他面前不用強撐什麼,就像他在晏珈玉面前一樣。
“我愛你。”他彎下腰在晏珈玉沾了水的耳邊說。
然後,他近距離觀察了晏珈玉的腿。
從膝蓋切除的腿只剩下大腿一截,傷口已經長合,但永遠留下殘缺。
秦明珠忍住眼淚,用手輕輕碰了一下,而這一碰,晏珈玉反應劇烈,猛然要掙開秦明珠。
秦明珠連忙抱住他,心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