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水,問出處,她便說是大周太后剛作的,不行嗎?兩位郡主笑成一團,自然是不依的,她也認罰,笑著喝盡杯中酒。
如此笑鬧到後半夜,三人回了壽康宮,各自歇下。
楊攸和林策說起來就是為宮裡當差的,不少事真是想不知道都難,比如昨夜那對男女。
上午,羽林左衛的一名旗手主動向上峰請罪,稱自己曾向李福行賄,今時幡然悔悟,甘願領受責罰,不然會日夜被良心譴責。
羽林衛指揮使罵了他一通,踹了他幾腳,火氣主要在於這實在是莫名其妙的馬後炮——在當時他和弟兄們還能把他交出去,好歹給上峰留個不徇私的印象,這會兒主動招認這種事還有個屁用,對外都已經說李福被剮了,都沒法兒核實。
但人家自己招了,不想當差了,也沒必要慣著,請示過大統領顏學開之後,直接把人一擼到底,讓他滾回家受譴責去,這輩子都別想再進官場。
而到下午,賈太嬪反覆求見太后。
裴行昭就見了見她。
賈太嬪三十多歲,身形窈窕,面容姣好,一雙眼過分靈活了些。行禮後,她稱昨夜夢到觀音菩薩了,菩薩要她了斷塵緣,遁入空門。
裴行昭似笑非笑地凝了她一眼,說:“哀家不同意。這由頭太玄乎了,不相信的人,只會猜忌哀家容不下先帝的妾室。哀家沒空理會指摘哀家這種事的摺子,也不想看到。你要是不甘心,便去求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禮佛數十年,對這些比哀家懂,她發話了,對誰都好。”
昨晚她可在橫樑上聽了賈太嬪和那才受了處置的旗手不少話。
兩個人沒去翠竹軒的正屋,去了西廂房,看得出,沒少到那裡鬼混——進門後就開始相互扒衣服,動手動腳,這麼忙活著,還摸著黑,也能順順當當地走到裡間的架子床前。
旗手道:“既然這麼離不了男人,先前幹嘛哭著喊著要留在宮裡?到專門安置嬪妃的國寺多好,你出門也方便。”
賈太嬪嗤笑道:“國寺也不過是尼姑庵罷了,怎麼樣的尼姑庵,能有宮裡的宮室舒適?誰又耐煩吃齋唸佛?到了那種地方,你們這些死鬼一定把我拋到腦後,我再想找樂子,便只能從香客、和尚下手了,怪麻煩的。”
旗手笑出來,“京城的和尚還是比較正經的,最多偷著吃吃肉喝喝酒,找尼姑的事兒,人家不稀罕做,有那份兒心,還俗就得了,何必找你?香客倒是有的玩兒,你要是有手段,把那尼姑庵變成風月之地也不是不行,又不是沒人這麼幹過。就前一陣,朝廷才清了一個那樣的庵堂,你當心些就成。”
“呦,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心動了。萬一往後惹了哪一位,或者你不來找我了,我便自請去寺裡帶發修行。趕明兒起就開始攢銀錢!”
——聽到過這些,裴行昭肯成全賈太嬪才怪。也就是因為聽了這些,她才跳下地撿了一路二人的衣服,歸整起來,看了看室內,沒衣櫃什麼的,又去別的房間看了一圈兒,見只是個閒來供嬪妃看戲的地方,又已閒置許久,沒有任何衣物。倒是有窗簾床單褥子,諒他們也沒臉裹著料子出去現世。
他們發現衣服不見之後,是怎樣的慌亂無措,不難想見,再見有人把衣服扔到院裡,便也明白事敗了,沒人降罪的話,便會自己找由頭離開大內。
太皇太后應該不會答應,要是答應,她就親自給這位太嬪指個寺規最森嚴的地方。自個兒想找男人沒什麼,要是去禍害好端端的老尼姑小尼姑就很有什麼了。
賈太嬪還想繼續懇求,卻見裴行昭已低頭處理政務,眉宇清冷,到了嘴邊的話硬是不敢說了,稱是告退。
她沒別的法子,只得去求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聽她說完,多看了她幾眼,“太后怎麼說?”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