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怎樣?
她擦了擦四方桌前的一張座椅,坐下來,撐肘望著窗外,也如外面的侍衛一般,靜止不動。
裴行昭是真的懶得理會貴太妃和陸雁臨,尤其是後者,她吩咐阿蠻:“陸家的人若是來宮裡打聽,就說陸雁臨奉急召去辦差了,大概七日後回來。”
“是。”阿蠻走出去幾步又想起一事,轉身問道,“您不會是想連續七日不給那位郡主水和飯吧?”五天能渴死一個人,七天能餓死一個人,陸雁臨資質好,可也只能熬個七天八天的。
“說不準。”裴行昭淡然道,“派兩個女暗衛過去,貼身看著她,她要是有臉,就想法子找水找飯食。”
阿蠻心知她是氣狠了,什麼都不敢再說。
林策斟酌了整整兩天,還是決定自己去找喬景和、許徹說道說道。
她想知道他們查案的進展,更想知道會不會有人跳出來,把矛頭指向自己。但她要是派人打探,引起他們的主意,可能會先入為主地懷疑上她,既然如此,就不如大大方方地去找他們,點到為止地告訴他們一些事。
畢竟,她在什剎海與康郡王相見、康郡王接旨閉門思過那日去過她府中,都是瞞不過外人的。
這日晚間,林策去了刑部,喬景和不在,許徹這個幫忙的倒是在,她直接說了來意。
許徹帶她去了一間刑房,“沒待客的地方,郡主多擔待。”
林策微笑道:“沒事,許大人找個人錄口供也成。”
“那倒不用,”許徹也笑微微的,“要是有必要,煩請郡主自己寫份備用的憑據,簽字畫押,我和喬大人暫時保管著,等沒用了就原物奉還。”
“多謝大人。”林策下一刻就取出了一個厚實的信封,送到他面前,“已經寫好了,也簽字畫押了,公章私章都有。”
許徹一愣,繼而哈哈一樂,“那怎麼著?我是直接看,還是聽你說說?”
“大人要是得空,就聽我說說吧,我也不知道寫的有沒有遺漏之處。”
“成,那你說說。”
“我在進京的路上,直到康郡王奉旨思過當日,與他或他的親信有過來往。”
林策去過什剎海,貴太妃和康郡王先後到訪邵陽郡主府,許徹都是知道的,只是料定康郡王抽瘋去男風館與林策有關,被殺害卻是絕對與林策無關的。
林策剛進京,又得內閣與重臣賞識、太后器重,有什麼必要在初來乍到的階段除掉一位郡王?尤其還是之前才來往過的關頭。真那麼做了,那不叫膽大妄為,根本是腦子裡全是漿糊,沒可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郡主仔細說說,我洗耳恭聽。”許徹給她倒了杯茶,送到她近前的茶几上。
林策就開始扯謊了:“起先康郡王派親信傳了一封信給我,他在信中說,知道我在府裡養了不少出自下九流的少年人,他完全可以認定那些人都是我的男寵。他不介意,就算是真的,也願意和我成親,各取所需而已。
“我跟他親信也不好說什麼,只回了句容我想想。
“進京後,我見過太后娘娘,得了總管內務府的差事,就把這事兒忘了,每日忙著吃喝玩樂,你們錦衣衛應該是知道的吧?”
許徹笑著拉過一把椅子,坐到離她兩步正對著她的位置,“郡主應該也知道,我們的崗哨遍佈各處,你到過哪一帶,有弟兄看到就會記上一筆。”跟明白人說話,沒必要含糊其辭。
林策笑著端起茶盞,用蓋碗拂著浮沫,“後來,貴太妃駕臨我的府邸,說什麼康郡王似乎對我一見鍾情,我也找不到比康郡王更適合且更尊貴的人,要我收下她帶去的一對兒鐲子,同意那門婚事。我用家父說事,沒收信物,但是貴太妃聽不出話音兒,不知道我壓根兒不想嫁。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