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跟幾隻猴子似地,你家若是有寬裕的糧食,便分我們一點,等到來年我們收成了,再還你。”
他們一家人已經將桌子上的飯菜全部吃光了,三個孩子在灶房裡面東翻西找,將那些瓶瓶罐罐弄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大嫂,我的眼睛看不清,也不知道小玲今天買了什麼東西回來。這件事情,你得去問問小玲。”
舅母往劉氏身邊坐了坐,然後小聲說道:“三妹,不是我說你,有些事情,你得為你和逐浪著想。小玲那孩子嫁過來三個月,她連琮青的面都沒有見到,說不定她哪天就改嫁了。你又不是她的親孃,她也不是從你的肚子裡面爬出來的,如果她改嫁以後,還能這般對你嗎?所以家裡的重要物品,你得抓在自己的手裡。”
“小玲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一樣,是我家琮青命薄,她如果能找到一戶好人家,我也替她高興。”
舅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三妹,你怎麼就是不明白。白小玲今天去蓮花鎮走了一圈,就賺了好些銀子,我們拼死拼活在地裡種一年的莊稼,也掙不到一兩。她現在就是你們家裡的搖錢樹,她嫁不得。如果她嫁了,那麼她賺的銀子全部都是別人的。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逐浪著想,逐浪還在上學,三弟還在的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沈家能出一個狀元。如果白小玲嫁了,你有能力讓逐浪上學嗎?”
劉氏沉默了,她現在眼睛看不見,別說讓逐浪上學,就算是她一個人養活他們母子兩人都困難,自從琮青走了以後,白小玲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她所給她吃的東西,是她這輩子都沒有吃過的好東西,她給她買的衣服,比她這輩子所有穿過的衣服都多都好。如果她真的離開了這個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三妹,地契房契你可要在手裡捏好了,小玲年紀輕,不會花錢,你也可以先替她保管。等到有一天她真的想要嫁人了,你不僅可以將她當作自己的女兒給她添置嫁妝,而且你和逐浪以後也有一個保障。”
小男孩找到了米,他叫道:“娘,這裡有大米。”
劉氏問道:“多嗎?”
“一共有三袋呢!”
“既然如此,大哥大嫂,你們就拿一袋回去。孩子們正在長身體,可別將他們餓著。”
他們笑得臉上開了花。
“三妹,家裡的母雞下了雞蛋,剛才準備給你拿過來,但是逐浪說不用了,我想你們家現在也不差這些吃的,所以也就沒有拿過來。”
“雞蛋就留著給孩子補身體,以後小玲若是再買了什麼好東西,我會讓逐浪給你們送一點回來。”
女孩翻到了已經熬好的藥,她見沒人看她,然後咕嚕喝了幾口。然後皺著眉頭喊道:“娘,這湯好苦。”
“那是逐浪的治咳嗽的藥。”
她笑道:“老三,那是你逐浪哥治咳嗽的藥,多喝點,前幾天你不是還在咳嗽嗎?”
女孩聽了,咕嚕、咕嚕將藥喝了一個精光。
劉氏搖了搖頭,“喝就喝了吧!蔡大夫開了三天的藥。”
她就是看準了劉氏軟弱可欺,而且腦子也不靈光,於是繼續說道:“剛才見逐浪和小玲搬了很多東西進來,還有好幾件新棉衣,你看孩子們身上穿的衣服,是孩子爹穿過以後,改小了給老大穿,老大穿不了給老二穿,老二穿不了給老三穿,棉衣縫縫補補不知道多少次不說,裡面的棉花都黑了,穿起來一點不保暖,孩子的手腳長滿了凍瘡。”
劉氏知道她什麼意思,但是她在蓮花村就這個大哥大嫂,雖然平時兩家沒有多少來往,不過畢竟是從一個娘肚子裡面爬出來的。這些孩子活得這麼苦,她也不忍心。
“小玲給我買了幾件衣服,你拿去改改給孩子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