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裡等我,我還有事。”四個人走了,還留下一個最大的傳染源,奧爾必須最後再試著問他一次,否則真相就要被徹底淹沒了。
奧爾衝進審問室時,已經有警員踩著桌子,在審訊室的上面掛上了絞索——沒有必要在外行刑,讓他安靜地死,安靜地走,對所有人都好。
奧爾進來向巡警們一點頭,幾人沒有多問,很乾脆地離開了。
奧爾戴著大口罩走過去,捏著燻肉工的下巴,將他嘴裡塞著的麻布取了出來,然後奧爾走到對面,坐了下來。他沒有著急開口,他等著對面的燻肉工也冷靜下來。燻肉工咳嗽了兩聲,他沒看奧爾,而是看著高懸的套索,眼睛裡帶著一些死亡的渴望。
“你的同事,燻肉鋪的老闆和他的兒子,剛剛都被送上了瘟疫護衛的車。”
燻肉工猛地將視線轉向了奧爾,眼睛裡終於多了幾分恐懼。
“就是您想的那個瘟疫護衛,他們被送去瘟疫村了。您同事的妻子和兒女,或許已經在另外一輛瘟疫護衛的車上了。您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仇恨,為什麼呢?是您將疾病傳染給了他們,也是您,帶著他們一起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您難道是在怨恨我這麼快將您抓捕歸案嗎?”
燻肉工粗喘著,他張開嘴,奧爾等著他的怒罵,然而……
“咳咳咳!咳咳咳咳!”他吐出來的只有咳嗽,並且越咳越無力,燻肉工的眼神逐漸暗淡下來,最終將視線重新放在了絞索上。
奧爾咬了咬牙,這個反應可不大好,只有犯人們情緒波動大起來,才有可能擊破他們的心理防線。
“我們發現了被害者的身份。”奧爾再次開口,他緊盯著燻肉工的臉,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因為……他們根本沒找到被害者的真實身份。那天在魚尾區失蹤的年輕男性,他們一共找到了五個。其中只有一名被害者的妻子,指著軀幹的丁丁,十分確定地表示,死者不是她的丈夫,其餘四人的家人和朋友都不確定。
而被挖的年輕男子的墳墓竟然有三處,都是守墓人監守自盜,把屍體賣給了附近的學校、醫院或劇場。前兩種是醫學生或藝術學生解剖,最後一種則是因為現在上流社會的一種娛樂方式——解剖秀,劇場中央應該是演員表演的地方,卻放著解剖臺,人們談笑觀賞著屍體被解剖成零碎的全過程。
奧爾也是前兩天剛剛知道這麼個東西的,他只能說佩服,佩服到他想吐。
但總算確定了不是死人被挖墳,那就只能是活人被殺。
而這四個家庭,與燻肉工都沒有交集,無論是他們自身,又或者不知身世的家人,都完完全全地不認識燻肉工或他的家人。
當然也不排除受害者根本不在這些人當中的可能,或許他是個獨居的人,又或許燻肉工說了謊?
奧爾怕的就是他說謊,可他發現燻肉工又動了,雖然只是眼睛和麵部面板的輕微變化,但奧爾很確定他好奇了——達利安那樣喜怒不形於色的大佬,奧爾看不出來,燻肉工並不是一個能徹底藏住心思的人。
“他的母親是洗衣女工,父親是麵包工,他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他是被全家供養出來的紳士,幼年時上教會的週末學校,因為成績優秀,被神父推薦在教會福利學校讀完了初等教育。
他剛剛在一家出版社找到了矯正員的工作,因為
燻肉工不是一個聰明或狡猾的人,當然他也不會太善良——白臉先生和他有著幾乎相同的經歷,但白臉先生從未傷害過任何人。
他攻擊的物件是一個“富裕的體面人”,他對奧爾這樣年輕有權力當然也富有的人充滿憎恨,但他對同事還有愧疚與同情。
事發第二天,奧爾和達利安談話想到的,就是利用憎恨來刺激他,但寄希望於對方暴怒之下的失控,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