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皇帝哥哥同她說了, 讓她在武鬥的時候,留心觀察, 若是看上誰, 他會親自為她指婚。
可她不想嫁給一個武夫, 更不想嫁去外邦。
京城多好啊, 不僅富足還自在, 隨她豎著走橫著走, 沒人敢攔她。
昭陽將來龍去脈講給蘇溪聽,晃著她的袖子抱怨。
「我就喜歡沈惜哥哥你這樣的,會不會武沒關係, 但必須有文采!」
會武功的多得去了, 公主府的侍衛一抓一大把, 她一個也瞧不上。
文採好的就不一樣了, 能作詩會寫字, 多少女子傾慕啊!
蘇溪笑了:「會文的也很多,那得看公主如何定義「有文采」。反正我是你皇帝哥哥的,這輩子咱倆沒機會了。」
陸江原本和宇文裘聊天,兩人指著場上的王拓,說他這些年武功有進步,尤其是刀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王拓是宇文裘的近身侍衛統領,曾被陸江一劍刺瞎左眼。
陸江忽地轉過頭,牽起蘇溪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溪溪自然是朕的,說也不準肖想。」
親妹妹也不行。
昭陽哼了一聲。
瞧皇帝哥哥那嘚瑟樣!
自從追到沈惜哥哥以後,他把沈惜哥哥看得更緊了,時時帶在身邊,她好不容易才逮著機會和沈惜哥哥說幾句話。
蘇溪從陸江的大掌中抽出手:「皇上多陪陪義兄,臣和昭陽公主說說話。」
「對,」昭陽有蘇溪撐腰,膽子更大了,「我們在談心呢,皇帝哥哥不要偷聽!」
陸江在蘇溪的鼻頭颳了一下:「別慣著她,她性子野,罵幾句掉不了肉。」
昭陽翻了個白眼。
臭哥哥,對她說話的時候又冷又兇,對沈惜哥哥說話的時候,像變了個人似的,又溫柔又體貼。
蘇溪安慰昭陽:「皇上疼你呢,若是你實在挑不中,他也不會為難你的。」
陸江做了十年的質子,明白身在異國他鄉的難處,本就沒打算把昭陽公主嫁去外邦,而是想為她選個駙馬。
昭陽努努嘴,沒吭聲。
蘇溪又問昭陽:「不知昭陽公主覺得什麼樣的男子才算有文采呢?我大哥沈義那種,算嗎?」
沈義讀書狗屁不通,字寫得歪歪扭扭,從未有過拿得出手的詩詞。
昭陽搖頭:「不行不行,沈世子太弱了,趕本宮差遠了。」
昭陽在琴棋書畫上雖是個半吊子,但怎麼都比沈義強。
蘇溪:「那你皇帝哥哥呢?」
昭陽還是搖頭:「皇帝哥哥的文采僅次於沈惜哥哥,已經是很多人達不到的高度了。」
昭陽想了想,「林平,林平那樣的就行。」
林平的文采雖算不上很出眾,但好歹是進士;他武功也不賴,家世也不錯,配她還算將就。
最重要的是,從小到大,他就像她的跟屁蟲一樣,對她死心塌地的,從不曾大聲兇過她
想什麼呢!
她怎麼會想到林平呢?
她一直拿林平當哥哥看待,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昭陽鎖著眉,一會兒咬手指,一會兒捏帕子,像在糾結重大的人生要事。
蘇溪猜到昭陽在想什麼,沒點破,只說有事離開一下。
她暗中朝沐風比了個手勢。
昨夜她同沐風商量好了,今日得送份大禮給陸江,讓陸江長長記性。
蘇溪起身:「昭陽,你先坐會兒。」
「溪溪要去哪?」陸江抓住蘇溪的手,頓了頓,「朕陪你。」
宇文裘:「別啊,李兄,這正精彩呢!賢弟是大人,丟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