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了, 一切聽從母親安排便是。”魏雋航回答。
這又是讓他震怒非常的另一件事,沒想到他向來敬重的大嫂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若是長寧郡主真有個什麼萬一,國公府與寧王府情份斷了不只,怕還成為結為仇怨。
見他如此毫不意外的表情,沈昕顏低嘆一聲,知道他許是將最近府裡發生之事都查過了,故而也不多言,輕輕地靠著他的胸膛,喃喃地道:“你回來了真好……”
若不是他離府這麼一回,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對他有了這麼深的依賴。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將自己活過兩輩子之事告訴他,可轉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輩子只是得知長子為了娶周莞寧而費盡心思,他都如此盛怒,若是得知長子上輩子那樣對自己……
既然都看開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再將他牽扯進來,只會令他們父子之間再生嫌隙。
魏雋航不知她所想,環著她的腰肢,感受她此刻難得的依賴。
魏雋航歸來後連番動作,短短不過兩日,大長公主病倒了,魏承霖離京赴任了,這一切完全沒有任何預兆,讓府內眾人大惑不解,尤其是魏盈芷,不明白為什麼兄長會這般突然便離開了。
不管是魏雋航還是沈昕顏都不願將長子所做之事告訴她,只是含含糊糊地扯了個理由,像是生怕她再問,忙提起她的親事,將她給羞走了,這才鬆口氣。
夫妻二人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隔得幾日,由瑞貴妃作主,忠義侯趙蘊福與英國公嫡女魏盈芷便正式訂下了親事。
魏雋航拿著這對小兒女的生辰八字,親自到了靈雲寺,將它擺到了惠明大師的眼前。
“大師,你倒是替我算一算,這對孩子是不是天定姻緣?”
惠明大師緩緩睜開了眼眸看了他一眼,而後又慢慢地闔上。
“國公爺既非誠心相問,又何苦如此。”
魏雋航冷笑:“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可大師卻又為何胡言亂語,信口開河,說什麼犬子與一位周姓姑娘乃是天定姻緣!”
“貧僧所言非虛,令公子與那女施主確是命中註定的天定姻緣,只是……”惠明大師話未說完,便被魏雋航打斷了。
“什麼叫命中註定?十五年前,曾有位‘高僧’替我批命,說我乃英年早逝之相,註定活不過三十,可如今,我卻將至不惑之年。大師乃得道高僧,德高望重,深得家母敬重,何苦為了些塵世間的雜事而毀了自己修行。”
魏雋航心裡對惠明大師是有幾分怨的,若不是他批了那句“天定姻緣”,母親未必會那般輕易便相信了長子胡扯的那些話。
惠明大師微眯著雙眸注視著他良久,魏雋航不避不閃他的視線,兩人就這般無聲地對視著,惠明大師終於道:“國公爺的面相,貧僧看不清。”
“大師都有不確定之事,可見批命算卦之事甚是虛無,未必可信!”魏雋航斷言。
到底對這老和尚還是心存敬意的,魏雋航略擠兌了他一通,便又添了香油錢,這才離開了。
惠明大師定定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濃眉緊皺,喃喃地道:“怪了,怪了,原本確是天定姻緣沒有錯,為何會……奇哉,怪哉!”
像是為了一掃早前的晦氣一般,沈昕顏將這訂親儀式搞得相大盛大,讓人不禁驚歎英國公這位嫡姑娘的得寵。
“夫人,平良侯夫人與週五夫人去了殿下處。”春柳走到她身邊,瞅了個她得空的機會壓低聲音向她稟報。
沈昕顏皺眉,略思忖一會,終究放心不下,吩咐道:“你且隨我去瞧瞧。”
平良侯夫人與方碧蓉前來,必是為了方氏一事。
方氏到底是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