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孃的還有得操心呢!”
“可不是,這兒女啊,都是父母的債!”
兩人又址了一通兒女經,方碧蓉才終於進入了正題。
“前些日子,我府上大伯一家子回京,不過沒幾年不曾見我那莞寧侄女,不曾想竟出落得仙女一般,生生將滿府的丫頭都比下去了。”
“周姑娘確是天姿國色。”沈昕顏猜測著她的來意,斟酌著回答。
“原來夫人也曾見過她。”方碧蓉故作詫異,隨即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國公爺與我家大伯同朝為官,夫人認得莞寧侄女也不奇怪,怪道霖哥兒也不時前去拜訪我那大伯呢。”
不等沈昕顏說話,她又笑盈盈地道:“霖哥兒是難得的才俊,莞寧侄女又是少見的佳人……”
沈昕顏心思一動,這是替周莞寧作媒來的?不過細細一打量,沒有錯過方碧蘇在提及周懋一房人時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來作媒是假,試探才是真。
“一家有女百家求,令侄女如此容貌,只怕媒人都要踩破門檻了。”她端過茶盞呷了口茶,不動聲色地回答。
方碧蓉一直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每一分表情,只見她神情淡淡的,一時倒也瞧不出喜惡,心裡有些打不定主意。
這是對周莞寧有意呢,還是無意呢?
“這倒也是,如此佳人,自是引得各家公子爭相來求。這些年隨父在任上,身邊也一直有鎮國將軍府的公子在護著……”說到這裡,她又打量了一下沈昕顏的臉色,見她仍是神色淡淡的,半點異樣也瞧不出。
“如今大伯這差事也有了,日後便留在京城,這莞寧侄女的親事想必也會再上一個臺階。據聞太子妃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只這太子側妃嘛……”
沈昕顏微驚,方碧蓉敏感地抓住了。
原來並無意啊!這就好。
心裡有了主意,她略一定神,意有所指地道:“如今三年孝期已過,陛下卻始終沒有起復的旨意,這人嘛,自然是急了些,莞寧侄女又是這般天姿國色,想來必有一番機緣。”
沈昕顏不是蠢人,自然聽得出她口中提及的‘急了些之人’,必是曾經的周首輔。
看來那前首輔大人並不甘心就此沉寂下去啊!而周莞寧又是那樣的容貌,他會想著借她的親事攀上太子並不是什麼意外之事。
這是他如此打算,想來是已經放棄了宮中的周皇后,打算投向瑞貴妃了。只不過,以周懋夫婦愛護女兒之心,必不可能會同意,只怕周府父子間又因此生出了不少嫌隙。
都說到了這份上,可沈昕顏除了有點吃驚之外,再沒有半點反應,方碧蓉終於放心了。
這樣就好,既然國公府無意,她便可以放開膽子行事了。至於那老頭子打的主意……她暗地冷笑一聲。
大房若是借周莞寧攀上太子,從此周府還會有她們五房的位置麼?便是宮裡的皇后也不可能會同意。
沒想到當年那個溫文爾雅的首輔大人,沒了權勢之後,與普通的糟老頭子並無不同,當年她果然是年少無知。
有了答案,此行便不算虛,方碧蓉自然無意久留,轉過話題又說了會京中的八卦,便告辭了。
沈昕顏命春柳送了她出二門。
知道了周府的打算,沈昕顏自然不會瞞魏雋航,一五一十地將方碧蓉透出來之話對他道來。
魏雋航聽罷皺起了眉頭:“周老大人果然還是不肯死心,只到如今卻也沒有看清形勢,周府中已經有了周懋,陛下又怎可能會再用他。周府嫡庶兩系在陛下心裡,已經是此消彼長的了。”
沈昕顏不懂朝堂之事,只略有幾分憂慮地道:“這等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心算無心最易成事,到底不可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