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說得更多。
“……盈兒那丫頭你可不能再縱著她了,上回她跑到霖哥兒屋子裡鬧騰,把霖哥兒做好的功課弄得一塌糊塗,連累得霖哥兒當日交不出功課,被先生一狀告到父親處去,被父親罰紮了半個時辰的馬步,險些沒把腿都給扎斷了。”
“偏他們一個兩個全都瞞著我,若不是夏荷說漏了嘴,我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呢!”
說到後面兒女之事,她便忍不住抱怨道。
魏雋航憨憨地撓撓耳根,只衝著她笑,並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盈兒那丫頭可磨人了,他著實是抵擋不住。若是這會兒應了夫人,他日又被那丫頭磨了去,豈不是對夫人失信了?還是矇混過去的好。
所幸沈昕顏也並沒有想過從他嘴裡得到肯定的答案,上輩子對女兒虧欠良多,這輩子她恨不得將心窩子都掏出來給她,這會兒雖怪夫君對女兒過於有求必應,但若輪到她,她亦是未必能狠得下心來。
夫妻二人坐著說了會兒話便又到院子裡散散步消消食,走得片刻的功夫,遠遠便見春柳嘴裡不知在嘀咕著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沈昕顏問。
“這靈雲寺好生奇怪,竟也有小毛賊,方才我從前面回來,聽有人說有小毛賊溜進了有女眷的廂房,險些沒把人給嚇死,難不成這小毛賊竟還是個採花賊?”提到這個,春柳臉上便有了幾分害怕。
“胡說些什麼!靈雲寺乃佛門清靜之處,哪有不長眼的毛賊膽敢闖進來。”沈昕顏秀眉微微皺了皺,並不怎麼相信這話。
春柳想想也覺得有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端,衝著她討好地笑了笑,一溜煙便跑了進屋,卻不想下一刻突然驚叫出聲——“啊!!”
“怎麼了怎麼了?”沈昕顏大驚失色,想要衝進屋裡,還是魏雋航一把拉著她。
“夫人,咱們準備拿回去給大公子和四姑娘的包子呢?方才還明明在這的,這會怎的不見了?難不成剛才真的有小毛賊進來過?”春柳先是哭喪著一張臉,接著臉色一變。
將妻子擋在身後,自己則衝了進來的魏雋航見狀哭笑不得,沒好氣地道:“不過幾個包子,沒了便沒了,值得你這般大驚小怪!”
沈昕顏也甚是無奈地戳了戳她的額頭,可一聽她後面那句話,臉色也微微變了變,尤其是突然聽到半掩的院門外有異響聲傳來時,胸口一緊,下意識便靠向身邊的魏雋航。
春柳亦邁著小碎步縮到兩人身後。
感覺到妻子的依賴,魏雋航頓時豪氣萬丈,挺了挺胸膛:“你們放心,等我去會一會那小毛賊!”
說完,安慰性地拍拍沈昕顏的手背,吩咐春柳好生侍候夫人,順手拎起靠牆放著的一根拳頭般粗的木棍昂首挺胸邁出了屋。
“你——”沈昕顏本想叫住他,哪想到一心打算在妻子面前展現一下英雄氣概的魏雋航邁得太快,她根本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對方便已經一腳踢開了院門,然後一個虎撲衝著外頭之人揮出一棍。
“呔,你是哪條道上的小毛賊,居然敢……”
“老子是你老子!!”哪想到來人吼得比他還要有氣勢,直把他當場給吼愣住了,而察覺不對勁追了出來的沈昕顏一看來人,頓時撫額。
“父親!”她連忙整整衣裳髮飾上前見禮。
英國公衝著兒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倒是不好對兒媳婦怎樣,朝著她點了點頭便當應了。
魏雋航早就被他吼得整個人蔫了下來,耷拉著腦袋磨蹭著上前:“父親!”
想了想又有些不甘自己充不成英雄,小聲嘀咕道:“您老人家怎麼這般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是來偷東西的小毛……哎呦!”
話未完說便吃了一記爆慄。
“敵友不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