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地‘哦’了一聲。
見過溫婉的她、生氣的她、鬱結的她,甚至是俏皮的她,可卻從來沒見過她這般傻傻呆呆的樣子,魏雋航心裡喜歡得不行,忍不住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
這傻傻呆呆的模樣,與盈兒那丫頭倒有些相像,果然不愧是母女,連發呆都這般可愛惹人憐。
喜滋滋地想著,趁著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湊過去在她臉上‘啾’了一記,這才笑眯眯地看著她終於回神。
沈昕顏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捂著被他親到的地方,羞赧難當地道:“你、你做什麼呀,人家好好跟你說話呢!”
真是的,兩輩子的夫妻了,怎麼不知道他還有這般無賴的一面。
魏雋航哈哈一笑,生怕她羞到極點便會惱,忙環著她安撫道:“好好好,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說出來我一併回答了。”
沈昕顏在他肩上捶了幾下,見掙脫不開,便也隨他了。
再想想回府路上聽到的那些事,她又問:“我聽說岳平縣百姓上了萬民請願書,請求陛下處死誠王?”
“確有其事!”魏雋航下頜抵在她的發頂處,鼻端縈繞著發上的淺淺馨香,懶洋洋地回答。
“那你覺得陛下可會允了他們所願?”
“會!”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她愣住了。
“會?你是說陛下會處死誠王?可是先帝的遺命……”她懷疑地問。
當然會,如若不會,那他們這麼多年來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魏雋航暗道。
不過這些事就沒有必要說出來讓夫人吃驚了。
“事在人為,只要想做,總會有辦法的,你且等著瞧便是。”
沈昕顏狐疑,不過聽他這般一說,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地就相信了。
“險些給忘了,遲些日子還要到首輔府去呢!”沈昕顏猛地記起首輔府的白事,一起身,只聽‘哎呦’一聲,瞬間便見魏雋航抱著下巴痛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
“對不住對不住,都怪我一驚一乍的。”
“噝……不、不要緊。”夫人給的,便是再痛也不能說啊!
這般用力地撞上去又哪會不痛。沈昕顏自然不信他的鬼話,正想吩咐春柳取藥來,魏雋航一把拉住她:“多大點兒事,還要上藥?讓盈兒那丫頭知道了還不定怎麼取笑呢!”
沈昕顏仔細看看被撞到的地方,除了有些紅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又聽他這般說,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
“這周老夫人去得倒也是時候,陛下還想著要不要一直便讓周首輔這般病著呢,如今不用想了,守制三年,三年之後是什麼光景,那就不是他周首輔所能預料的了。”痛意緩解後,難得夫妻二人這般靜靜地坐著說說話,魏雋航一邊把弄著夫人的衣帶,一邊閒閒地道。
沈昕顏對朝堂之事無甚興趣,聞言也只是‘嗯’了一聲便再無話。
隨即,她便想到了一件事。
周首輔要守制三年,那身為周家子孫的周懋一房豈不是也要回京了?
這輩子改變的事太多,她已經無法再沿著上輩子的記憶去猜度日後之事了。
雖然想到或許又要對上那一家人,不過心裡已經不會再有那種如臨大敵之感,哪怕還是心裡還是恨的,但是至少不會如上一回時那般激動。
這輩子已經改變了那麼多,她也應該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不應該再被那家人左右情緒。
想明白這點,她重又低下頭去,認真地疊著女兒的小衣裳。
隔得幾日,朝堂上便傳出訊息,元佑帝堅持謹守先帝遺命,不肯賜死誠王。他剛放了話,另一封萬民書又被八百里加急送了上來,不只是嶽平縣,甚至連周邊的縣城百姓也上了萬民請願書,請求陛下賜死誠王以告慰無辜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