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鵬臉色難看,忍聲吞氣,咬著牙道:“夫人放心!”
“既如此,大人請吧!”沈昕顏扶著大長公主避到一邊,魏承釗等人見狀也陸陸續續地讓出了路,自有府裡得臉的下人親自將何鵬等人帶了進去。
“母親怎的過來了?可是哪個不長眼的驚動了您?”沈昕顏扶著大長公主落了座,柔聲問。
“我就是覺著心裡悶得慌,出來走走,便見丫頭們個個面露驚慌,一問之下方知道出了事。”大長公主疼愛地撫著祥哥兒白嫩的小臉蛋道。
“是兒媳安排不周,驚擾了母親。”沈昕顏歉然。
“哪是你之錯。只是今日終究驚擾了列祖列宗。”大長公主嘆氣,見沈昕顏臉上又添了幾分歉意,連忙拍著她的手背道,“我這不是怪你,你做得很好,先祖們必不會怪你的。”
魏承釗兄弟幾人將懷中的牌位一一放在上首長桌上,以大長公主為首,魏氏一族子孫們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朝著先祖們磕頭。
祥哥兒似模似樣地學著哥哥們的動作,歪歪扭扭地也磕了頭。
禮畢,大長公主疼愛地摟著他,慈愛地道:“祥哥兒真乖。”
祥哥兒撒嬌地在她懷裡蹭了蹭,糯糯地道:“哥哥們也很乖。”
“都乖,都是魏氏的好兒郎!”大長公主點點頭,讚許的目光一一落在下首的魏承釗三人身上。
三人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何鵬帶著他的人臉色難看地走了進來。
沈昕顏不動聲色地望了望跟在他們身後的大管家,見他朝自己微微點了點頭,心裡頓時一鬆。
“何大人,可搜著你想要的東西了?”大長公主也注意到她的視線,心思微微一動,冷冷地開了口。
何鵬心知今日是將自己栽進去了,滿朝文武誰人不知大長公主睚眥必報的性情,今日他得罪了她,偏偏又沒能搜到想要的東西,只怕這條胳膊是要保不住了。
“取刀來!”大長公主一聲冷喝,自有府裡的下人將鋒利的長刀呈了上來,春柳機靈地上前,又哄又騙地將祥哥兒給抱了下去。
“殿下,今日是下官魯莽,只是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這才不得已,還請殿下寬恕則個!”寒光閃閃的大刀就擺在眼前,何鵬縱是膽子再大,這會兒心裡也開始發毛,硬著頭皮放軟了語氣。
“本宮從來便是言出必行,何大人,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本宮的人動手?”大長公主冷漠地道。
看著魏府護衛持著長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何鵬下意識地握緊腰間長劍,倒是他帶來的那些人,一時抓不住主意萬一打了起來,他們是否應該上前相助。
“何大人,願賭服輸,今日你若乖乖留下一臂自好,否則本宮鬧上金殿去,怕是你這條命也難保!”大長公主注意到他的動作,厲聲道。
何鵬心一顫,握劍的手終於緩緩地鬆開,知道大勢已去,若是今日不讓大長公主滿意,以她的性情真的會鬧上金殿,到時別說一條胳膊,只怕真的是性命難保。
命都沒有了,還留著胳膊又有什麼用?
他終於絕望了,只恨自己太過於相信那人,太小看了這國公府的女眷,以致今日竟落得這般下場。
持刀的護衛越逼越近,刀刃上散發的寒氣直帶臉龐,他闔著眼眸,等待著那劇痛來臨。
“慢著!”突然,女子的喝止在諾大的正廳裡響了起來,他睜眼一看,見出聲之人正是那國公夫人。
“母親,兒媳想親手砍下此人一邊手,以洩今日被欺辱之恨!”沈昕顏緩緩地道。
大長公主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可!”
何鵬臉色再度變了,若今日難逃斷手之禍,他寧願得一個痛快,正想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