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我不說了,她的病就會好了麼?”梁氏嘀咕。
“娘,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姑姑她正為郡主的病憂心仲仲呢!”沈慧然輕聲道。
“也確是該她憂心,畢竟是未來兒媳婦。我猜著,大概霖哥兒與那郡主八字不合,故而才剛訂下親沒多久,郡主就病了。若是你姑姑她肯親上加親,將你……”
“娘!”沈慧然再度打斷她未盡不言,又羞又惱地道,“你、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我與承霖表哥只不過是兄妹之誼,你……你這般一說,讓我今後如何面對他!”
“況且,承霖表哥那樣的人物,也只有郡主那般女子才配得上他!像我這樣的,大長公主又如何能看得上。”說到後面,她的神情略有幾分落寞。
“你這樣的怎了?何必妄自菲薄,再怎麼說,你也算是你姑姑親手教養的,難不成她們還瞧不上了?”梁氏皺著眉道。
“你再說這樣的話,日後叫我如何面對姑姑,如何面對承霖表哥?”沈慧然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嘴。
梁氏無奈地嘆了口氣,輕柔地撫著她的發,久久再無言。
“都是娘害了你們兄妹……”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低低地道。
兒子至今不肯原諒自己,女兒雖很好,可她一個姑娘家,又無生母扶持,靖安伯府又是那樣的光景,雖有身為姑母的英國公夫人護著,可到底她姓沈不姓魏,這英國公府的榮耀也沾不上,將來議親到底吃虧些。
沈慧然不知她已經開始憂心著自己的親事,怕她再說起那些讓她招架不住的話,忙親手替她續了茶水,沒話找話。
“娘,你最近怎樣了?身子可還好?”
“好,你娘好著呢!如今還是老樣子,做些小本生意,將來也好替你存些嫁妝,替你哥哥準備一份豐厚的聘禮。”梁氏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她又豈是能讓人隨便佔便宜的,雖然初開始時確是有些麻煩,可待她豁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那些真的不過是紙老虎,根本不必放在心裡。
只是……女兒的親事她確是要好生留意才是,也不知那沈昕顏可將此事放在心上。
雖是說數年前她想著與國公府結親,不過是貪圖英國公府的權勢,如今還想著此事,卻是實打實地替女兒著想。
儘管很不願意承認,她的女兒雖樣樣都好,只一條家世不行,便足以打消了不少好人家的求親打算。
便是最後同意結親,日後未必不會再因為靖安伯府諸事而嫌棄女兒。
唯有沈昕顏這個親手將女兒教養長大的,才絕對不會嫌棄她的女兒。故而,嫁入英國公府,是女兒最好的選擇。
如今……還是先瞧瞧吧,女兒畢竟年紀還小,還能再等兩年。兩年後是個什麼光景,誰也不說不準。
梁氏在心裡暗暗安慰著自己。
卻說沈昕顏回了府,先是到大長公主處,將長寧郡主的病情細細地說與她聽。
大長公主聽罷長嘆一聲,卻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沈昕顏心裡也甚是沉重,略坐了坐便告辭回了自個兒屋裡。
見她心情不暢地回來,比她早一步回到的沈慧然便知道怕是長寧郡主的病情不大好,連忙上前勸慰。
沈昕顏勉強打起精神與她說了片刻話,便讓她回屋去了。
“夫人,蓮香求見夫人。”正在此時,春柳進門小聲稟報。
蓮香?沈昕顏有半晌失神,只奇怪這蓮香是什麼人,只一會兒的功夫便想了起來,那正是當年大長公主給魏雋航的通房。
這幾年這蓮香一直安安份份的,而魏雋航更是從來不曾與她有過什麼,久而久之,她便險些忘了這麼一個人。
“好好的怎地想起要見我?”她不解地說了句,隨即吩咐春柳請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