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知不是週五公子有意,請求父親替他作主呢?”沈昕顏緩緩地道。
“你這樣一說倒也有理,方姑娘那花容月貌,便是女子瞧了都不得不誇一聲好顏色,更別提那些個公子哥兒了。”楊氏無奈地道。
沈昕顏笑笑。
若論顏色好,如今的方碧蓉比日後的周莞寧還是遜上一籌。
“親妹妹出了頭,別提大嫂這會兒多高興了,整日裡眉開眼笑的,連臉上的褶子都快要笑出來了。怎的好事全都落到長房頭上去了,真真是氣死人!”楊氏酸溜溜地道。
好事麼?沈昕顏對此還是保留意見,方碧蓉進了周府,成了首輔夫人的嫡親兒媳,可週府嫡系在將來可是會被庶出的周懋一房壓下去的。
只不過……想到方碧蓉日後會成為周莞寧的五嬸,周夫人溫氏的妯娌,不知怎的她就充滿了期待。
上輩子那位週五公子娶了哪府上的姑娘她記不大清楚了,但是她想必那一位必會沒有方碧蓉那般的好手段,就是不知日後方碧蓉對上溫氏,哪方會勝算大一點。
楊氏離開後,秋棠走了進來,低聲稟道:“我私底下打聽了一下,是那日大夫人帶著方姑娘到廟裡還願,雖說是還願,其實是與徐尚書夫人約了在那處相見,估計是為了方姑娘與徐家公子的親事。”
“既如此,這親事怎的就變成了週五公子與方姑娘了?”沈昕顏更加疑惑。
方氏這一世再次搭上徐夫人她一點兒也不例外,徐家那位病公子上輩子娶的便是方碧蓉,這輩子如無意外本應亦是如此,卻不知為何週五公子橫空插了一腳。
“聽綠兒那丫頭說,好像是那日方姑娘曾經與她走散過,待綠兒尋到她時,便發現她有些不大對勁,袖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劃破了。至於方姑娘與她走散後發生過什麼事,綠兒便不大清楚了。不過,聽聞周家公子與方姑娘訂下親事後,徐夫人曾與大夫人有了些口角。”
沈昕顏蹙著眉沉思,難不成便是在那短短的時間裡,方碧蓉有了什麼機遇,這才使得她最終攀上了首輔府?就是不知她遇到了什麼人,是周首輔還是那位週五公子?
不過如今看來,這方碧蓉與週五公子訂下親事,貌似惹了徐夫人不快?莫非徐方兩家本是準備訂親的,不想方家反悔,反與周家訂了親。
若是如此,也莫怪徐夫人會不高興了,這不是生生被打臉麼?徐府好歹也是勳貴之家,徐尚書又是朝堂上炙手可熱的人物,與他們結怨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她依稀記得,前世徐尚書可是官運亨通的,到後來周首輔為母守制時,他直接便入了內閣,說不定日後也會成為內閣首輔。
對這門親事,大長公主心裡也是比較複雜,明明早前長媳還在她跟前說著與徐尚書府的親事,甚至還約好了徐夫人相看,哪想到相看回來後,訂的卻不是徐府的公子,反而是周府的公子。
她不知道這當中出了什麼變故,只是看著長媳歡天喜地準備著方碧蓉的親事,心裡那鋪天卷地而來的失望卻是怎麼也抵擋不住。
人生在世,凡事得講個“信”字,更不必說婚姻如斯大事,明明與徐府有了口頭約定,轉頭卻又毀了約,攀上了首輔府。如此出爾反爾,著實令人……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情緒之低落,便是聽聞多年未見的閨中姐妹平良侯夫人已然回京,不日將上門拜訪亦沒無多少喜悅之色。
此時的平良侯府內,方碧蓉對著銅鏡梳著滿頭如瀑青絲,唇邊漾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首輔夫人又如何,週二夫人又如何,但凡她想做的,便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她們瞧不上自己?認為自己配不上她們家的公子?她偏要堂堂正正地嫁進去!
不過,想到那溫文爾雅的男子,她臉上的神情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