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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那個人不告而別便已經快滿兩年了。
沈昕顏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遇上本應在府中待嫁的周莞寧。
這日得知許素敏身子抱恙,她便上門去探望,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許素敏的心情相當不錯,眼角眉梢間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可是發生了什麼好事?瞧你歡喜得嘴巴一直上揚,壓也壓不下來。”她有些好笑地問。
許素敏微微一笑,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一點兒也沒有為她解惑的意思。
“過些日子我得離開京城一段時間,我不在的時候,這京裡的生意你便替我好生看著。”
沈昕顏有些奇怪:“替你看著倒也沒什麼,只聽你這口氣,這離開的一段時間到底是多久?”
“至少要一年,不,還是兩年更好一些。”許素敏想了想,便給出了一個期限。
“兩年?要這般久麼?”沈昕顏訝然。
“自然是要的。”許素敏臉上又綻開了笑容,這笑容太過於燦爛,簡直是能把人的眼睛給閃瞎。
“到底有什麼好事,你快與我說說!”沈昕顏實在沒忍住,拉著她的手直問。
許素敏嘻嘻一笑,神秘地道:“再過些日子我便告訴你,如今還不是時候。”
沈昕顏無奈,也不再逼她。
許素敏又將她京裡的生意大略向她交待一番,見她一一用心記了下來,又道:“旁的也不敢勞你這個大忙人,你只得了閒之時偶爾替我巡巡鋪子查查賬便可以了。”
“你既信得過我,我自不會推辭。”
交待完後,許素敏又與她閒聊了一陣,這才親自將她送出了二門。
“可是魏夫人麼?我家姑娘想與夫人說幾句話。”沈昕顏扶著紫煙的手正欲上車,忽聽身後有人喚自己,回過頭一望,便見一名十六七歲的年輕姑娘正對著自己說話。
她略頓了頓,認出此人正是周莞寧那名為流霜的貼身侍女。
這樣看來,是周莞寧有話與自己說?她有些驚訝,順著流霜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駕馬車。
雖然不知道周莞寧會與自己說什麼話,可鬼使神差的,她卻沒有拒絕,反而點點頭應了下來。
流霜見她同意了,一直緊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實處。
路上自然不會是談話的好地方,周莞寧明顯是有備而來,引著她到了一處幽靜的半山涼亭,兩人身邊的侍女遠遠地候著,亭子裡便只有這對上輩子的婆媳。
沈昕顏靜靜地望著眼前愈見纖弱單薄的女子,女子一身月白色襦裙,清風吹動著她的裙裾翻飛似蝶,如瀑的青絲隨風飄揚著,恍若即將乘風而去的天宮仙娥。
不管見過她多少回,沈昕顏還是驚歎她這般出眾的容貌,那微微蹙著的柳葉眉,眉間那一抹淡淡的輕愁,教人見了都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替她解決一切麻煩,以換她展眉一笑的衝動。
“夫人想必奇怪我尋您想說什麼。”兩人靜靜相視而立良久,周莞寧才緩緩地道,嗓音是一如既往的輕柔,更帶著一股天生的軟糯,煞是好聽。
“確是有幾分奇怪。”沈昕顏坦言。
“我這些日子想了許多事,想起了我與夫人初次見面之時,那還是在我七歲那年。”說到此處,她略微頓了頓,望向沈昕顏的眼神相當複雜。
沈昕顏平靜地迎著她的視線,靜候她接下來的話。
“我原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可是後來卻發現不是,夫人彷彿從第一次見到我,便對我有些敵意。幾年後再度相見,敵意雖然已經不存在了,可夫人每回對著我的時候,眼睛總是帶著防備。”
“我自問從不曾得罪過夫人,更不曾傷害過夫人及您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