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地教導。
“只不過,霖哥兒,你要記得,你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將來是要幹一番事業支撐起英國公府門庭的,你的天地應在外頭。而內宅乃女子之戰場,常言道‘男主外女主內’便是如此。身為男子,心思精力不應投在內宅,更不應該插手婦人之爭,你可明白?”
魏承霖眨眨漆黑如墨的眼眸,點點頭:“孩兒明白!”
沈昕顏微微一笑,輕撫了撫他柔軟的髮絲,柔聲又道:“自古女子便是男子最溫柔堅實的後盾,像你祖母,正因為府裡有你祖母這般精明能幹的主母,你祖父才能安心在外頭建功立業。將來霖哥兒的媳婦,容貌尚在其次,只這‘精明能幹’四個字卻是斷斷不能缺少的!”
而周莞寧與精明能幹四個字卻拉不上半點關係!
她承認,她說出這番話確是另有心思。可那又怎樣呢?憑誰也不能說她這番話有錯!
小少年更加不好意思了,嘴巴微微噘起,語氣竟是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母親——”
沈昕顏輕笑出聲,直笑得魏承霖小臉泛紅,連禮也忘記行了,一轉身,便溜了出去。
看著兒子難得露出這與年齡相符的一面,沈昕顏再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聲中,像是掀起了一陣風,將一直籠罩在她心頭上的薄霧吹散了開來。
是啊,她的兒子今年才不過十歲,離他遇到周莞寧還有七年。儘管她這個兒子素有主見,又是個心意堅定的,可那又怎樣呢?她是他的母親,而身為母親,她有教導兒子的義務。誰又敢肯定在這七年裡,他不會將她的教導記在心裡呢?
不敢奢望他全部聽進心裡去,但凡有十之一二亦足矣!
“夫人,那張婆子果然去尋蓮香了。”秋棠雙眉微蹙著掀簾而入,稟道。
沈昕顏點點頭,眼簾微垂:“知道了,讓人注意著便是,不必多理會她。”
秋棠眉間憂色漸深:“奴婢不明白,夫人想必也清楚那張婆子去尋蓮香所為何事,只為何還要放任?若是世子爺……”
“我都明白,你放心,按我說的去做便是,萬事有我呢!”沈昕顏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所憂,只是不明言,只含含糊糊地吩咐。
秋棠見她堅持,雖有心再勸,但沈昕顏已經別過臉去,擺明一副不願再聽的模樣。
她唯有嘆了口氣,無奈地退了出去。
門簾被放下的聲音響過後,沈昕顏心不在焉地揪著帕子,雖是早有心裡準備,但也難掩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