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疼的,亦或是嚇的,身子在微微發顫。
捕頭用麻繩綁了齊文後幾人,又找了抹布堵住幾人的口,猶如拖拽死豬一般,拖了出去。
祠堂內死寂一片,捕頭只說了句無關人等速速離開,便帶著其餘的人轉身離去。
不過片刻,就隱隱約約傳來其他院落查抄的混亂動靜。
蓋棺定論,祠堂中的眾人一個個退出,慌亂的離開是非之地。
齊文後家中大大小小的人,大大小小的奴僕,都盡數搬了來,此刻哭爹喊娘甚是可怖。
一行人站在齊宅大門外,回頭望去,只覺裡面是吃人的虎。
有人稍靈敏些,憶起一切,渾身直打冷顫,大冬天的脊背都快要冒了汗,低聲道:“太爺,那些主意好像都是季子漠引著我們說的”
那頭髮發白的族老心慌不止,道:“莫要再說,快回家去,日後不要再提,也不要招惹季子漠這人。”
說話的人心中不甘:“太爺,我們被人如此算計,就這樣算了嗎?”
族老扶著他往前,低聲道:“古人云,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等心狠手辣,談笑間讓齊文後一家幾十口子流放的人,我現在是退避三舍,不敢招惹。”
“另一條,縣衙那邊早不抄家晚不抄家,偏偏等齊玉和季子漠回來才抄家你想想裡面的門道。”
中年嚇的手一抖:“太爺是說縣令偏幫齊玉和季子漠。”
族老低聲斥責了句,讓他再莫要多說。
肅穆的祠堂,桌椅倒地,供品踩塌,狼藉一片。
往日珍視的祖宗排位,有的落了地,有的已經斷裂。
身子被季子漠摟的生疼,憶起剛才一切,齊玉猛的推開他。
季子漠猶如破碎的紙張,連連後退兩步,隨後如被人抽了根骨,無力的坐在角落陰影裡,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齊玉把供桌上的桌布從地上抽出來,跪地三拜,隨後把牌位請到桌布上。
從左到右,跪了又跪,拜了又拜,直至最後一個放到桌布上。
他跪在地上,把桌布繫好,一步步季子漠身旁。
居高臨下道:“你可有話要說?”
他想知道,是齊家當真對不住季子漠,還是季子漠本性如此。
與齊家人貪婪談條件的季子漠,面容醜陋無比,齊玉當時真恨不得生吃了他。
木地板上的涼意如寒針一般,穿透衣袍刺入面板,季子漠似是覺不出冷,胳膊鬆垮的搭在膝蓋,肉眼可見的頹廢。
“齊玉,你讓我緩緩。”他虛弱的聲音略帶請求。
祠堂外的哭聲震天,聲嘶力竭中皆是絕望無助,他們哭著,罵著,罵齊玉,也罵季子漠。
季子漠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可他也未做過惡。
他心裡告訴自己,他這不叫作惡,只是自保,齊文後圖謀家產在他,他將計就計在後。
道理明白著,但耳邊的那些絕望,讓他恐懼著,他怕。
齊玉腦海中都是季子漠貪婪的面目,清冷的眸子閃過恨意,他問,為什麼。
季子漠終是抬頭看他。
四目相對,季子漠目如把脈絲線,深深的望進去,似是想看透齊玉所有。
他的視線太過攻擊力,齊玉垂下的手收緊,強撐著未後撤。
過了良久,季子漠眼中像是劃過一抹失望,升起消散的速度過快,像是齊玉看花了眼。
季子漠直了直身子:“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著齊文後。”
季子漠臉嫩眸深,各種想法難以看清,他頭抬的有些累,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告訴你 。”
齊玉靈動的眼眸如今死氣一片,他不肯坐下,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