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不小,一條能雙船並行的河穿街而過,河水流到縣外,繞過幾個村莊,匯聚到洛河中。
縣門修的高大牢固,幾百年間經歷了幾次戰火,依舊挺立。
一輛牛車栓在縣外的楊樹上,上面一個十八九歲的農家少年,小麥膚色,看到因為怕冷,縮著脖子往這邊走的人,舉手喊著:“季子漠,這邊。”
喊話的農家少年叫錢多來,等到季子漠走到了跟前,邊解牛車的繩子,邊笑話道:“有這麼冷嗎?你天天窩在家裡看書,有空還是多出來走走的好。”
對於這點,三天前剛成為季子漠的人認同的點點頭。
因桑農縣靠水,每到冬日,就是陣陣溼冷,從小住到大的人早已習慣,可季子漠實在是承受不住。
就像是冰絲線無孔不入的刺穿他的皮肉,鑽進他的身體裡,讓人無處可躲。
他坐在牛車一角,把自己縮成一團。
“我們回去的路上,是不是經過無涯寺?”
“是啊!就回村的那條路,東邊的那座山,上面就是無涯寺,離咱們村不遠。”
“那我等下從那處下車,你先回村吧!”
“你要去無涯寺?幹啥?”
“看媳婦。”
錢多來:???
因天冷,無涯寺的香火少了不少,季子漠打了個噴嚏,頂著風往裡走。
季子漠在現代的經歷也比較波折,十歲之前跟著媽媽,十歲之後被接回到季家,差一點被當成給嫡子大少爺磨練的磨刀石。
沒有當成的原因,那自然是季子漠爛泥扶不上牆,別說扶上牆,就是捧都捧不起來。
季家那叫一個心塞,不過沒事,私生子多,再弄個回來就行,總不能個個都是沒出息的玩意。
萬幸還好,又弄回來的兩個私生子,人家那叫一個努力,兢兢業業的扮演者絆腳石。
季子漠就吃吃瓜,噹噹爛泥富少爺,日子別提多瀟灑。
想到這裡,季子漠揉了揉鼻子,別的不說,季家要臉這件事真是頂頂好,對待私生子也毫不虧待。
直到季家對他忍無可忍,嫡子哥一腳把他踹到部隊,不過季子漠很爭氣,五個月的時間,就讓軍隊也忍無可忍 ,把他退貨了回來。
哎,他這個惹人煩的終於徹底的消失了,估計季家要放鞭炮慶祝了。
剛穿過來的時候,又冷又餓看不到溫飽在何處時,季子漠是真的想死,萬幸,老天保佑,一碗入贅的軟飯及時送到嘴邊。
兩輩子第一次娶媳婦,多少還是讓人比較期待的,季子漠猶豫再三,還是想來看看,自己這哥兒媳婦,長啥樣。
季子漠在現代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多了,打聽個訊息不成問題,當下就奔了目的地。
成團的枯樹枝,足有半人高,季子漠慵懶的倚靠著,抬手理了理髮型,現在的長相和他之前相比,那可是差多了,只能勉強的見媳婦了。
枯樹枝一面靠院牆,能遮擋些疾風,季子漠等了會有些冷,便找了個隱蔽遮風的位置,蹲下來靠在枯枝團上。
“你們真要逼著神童入贅你們家?”
迷糊打瞌睡中,聽到一道譏諷聲,季子漠反應了下,隨後淡定的打了個無聲的哈欠。
“與你無關。”另外一道聲音響起,敲金戛玉,只聽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個清冷至極的人。
看來,第二個聲音,就是他那個媳婦的了。
枯樹枝堆放的再緊實,也是有著零零散散的間隙,季子漠轉身眯著眼看過去。
正對著他的人,披風鵝黃,眉間一點紅,狀似一抹硃砂痣。
季子漠知道那不是,那是屬於哥兒的孕痣。
季子漠把視線移到另外一道身影上,他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