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女婿裝修好的婚房,並不打算賣。
隔壁樓不行,太遠了。紀堯懶得再周旋,直接以比市值貴一倍的價格買下了這套房子,連夜簽了合同。
婚房什麼的,只要價格合理,也是可以賣的。
第二天,紀堯召集下屬開案情分析會。
趙靖靖說道:“嫌疑人丁某,也就是昨天抓捕歸案的流浪犯,對入室搶劫一事供認不諱,但堅決否認殺人。”
紀堯在白板上寫下幾個字:作案動機。
流浪漢若真是殺人兇手,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偷竊過程被發現,頂多把人殺了,沒必要把現場佈置成煮魚湯的樣子。
周莉說道:“周通這人,嘴上說話不好聽,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作為流浪漢的丁某說過什麼過分的話,因此招來的殺身之禍呢?”
張祥:“丁某從小開始流浪,乞討為生,沒接受過什麼文化教育,也不懂解剖,再說了,他要真有那個本事,怎麼會笨到把那把水果刀放在家裡等著我們去查。”
紀堯靠在旁邊桌邊上,單手託著下巴:“我傾向於張祥的看法,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這時趙靖靖接到韓惜的電話,說有新發現,她在那把水果刀的塑膠刀柄縫隙裡面發現一根八眉豬身上的豬毛。
張祥分析道:“流浪漢居住環境惡劣,刀上沾著豬毛一點也不稀奇吧。”
紀堯拍了他一下:“你見過豬在大街上亂跑,還是專門用來食用的那種又黑又胖路都走不動的八眉豬,南泉市區又不是養豬場。”
張祥抓了抓快要被自己偶像拍禿嚕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八眉豬、豬毛、養豬場、屠宰場、解剖。
紀堯說道:“張祥調查南泉市包括郊縣鄉下的所有飼養八眉豬的養豬場、散戶分佈,和可能接觸到八眉豬的屠宰場。周莉帶人重點調查死者周通家附近的菜市場、超市、肉店。”
“靖……趙副隊繼續審訊丁某。”
紀堯說完,抬手將手上的筆往周莉身上一扔:“周美麗,一會不偷吃會死是吧。”
周莉將嘴裡的糖囫圇吞下,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吃,跑一邊將地上的筆撿起來,雙手奉上去:“皇上,老臣罪該萬死,臣這就將功贖罪去也。”說完彎腰退了下去。
等會議室的人都走了,趙靖靖說道:“阿姨昨天打電話來,問我你那個鐵樹就要開花了,心裡可能有人了,這個人是誰。”
紀堯靠在桌側,長腿交疊,側臉去看了看他:“你覺得是誰?”
趙靖靖:“我覺得是韓惜。但我沒說。”
紀堯向他投來一個讚許的目光:“這位同志你眼光很毒啊。”他這都還沒正式開始行動呢,就被看出來了。
紀堯抬了抬下巴,“你怎麼看出來的?”
趙靖靖:“……”他又不瞎,連門衛劉叔都能看出來的問題,他一個刑警能看不出來,捏著鼻子隔著老遠都能聞到某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春天來了的味兒。
紀堯不知從哪拿出來一瓶香蕉牛奶,插上吸管叼在嘴上,一雙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眼神飄遠,唇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