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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荊抬頭看著攸昭,帶笑說:“可我希望你偶爾也這樣,從高處低頭看著我,這個角度看……我是不是比較可愛呢?”
攸昭抿著嘴唇,低頭看著屈荊。
屈荊長得比自己高大,平常攸昭又有意識地保持低位,確實很少這樣看屈荊。
攸昭輕輕伸出手來,像碰觸玫瑰花瓣一樣碰觸屈荊的眉眼:“這樣看……好像眼睛比較大……下巴比較尖……比平常要可愛一些呢。”
屈荊晃了晃攸昭的身體,將他丟到床上,說:“那你從今天起不要當我是老闆了,可以嗎?”
攸昭卻困惑:“但如果不能按照我熟悉的模式的話,我可能連話都不懂得怎麼說了……”
“為什麼?”屈荊問,“你怕說出讓我不高興的話?”
“沒錯。”攸昭點頭。
屈荊沉吟了一陣子,便說:“我想到一個辦法了……”
“嗯。”攸昭點頭,“請說。”
屈荊一手支頤:“這樣吧,你覺得跟我說實話可能會讓我不開心,對吧?那你現在就說一句你覺得特別可能讓我不開心的、嚴重的實話。”
“啊?”攸昭驚訝無比,“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屈荊雙手交疊在胸前,猶如班主任一樣用教訓的語氣說:“即使是你最糟糕的想法,我都能接受的話,這樣你就會放心相信我了吧。”
攸昭卻仍猶豫不決:“那如果我的實話真的太過分了……”
“怎麼會呢?”屈荊答,“你是我愛的人。你有什麼真心的想法都可以跟我提。”
攸昭卻咬著牙:“可是……你要是真的生氣了……”
“這也是有可能的。”屈荊說,“有時候,愛人之間也會惱怒。但一定會原諒對方的。如果你的想法真的錯了,就好好懇求我的原諒吧。”
說著,屈荊又一臉嚴肅地說:“反正我怎麼都會原諒你的。”
陽光漸漸在窗外消散,傍晚來臨了,攸昭的眼神卻變得更加明澈。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了嗎?”屈荊指著攸昭的胸膛,“你藏在心裡的、最怕我知道的實話是什麼?”
攸昭深深吸了一口白檀的香氣,又吐了出來,彷彿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用意志力鑄成的鏟子挖開了心裡最底最底、最不可能告訴屈荊的話:“我當初……和你相親……還跑去美國找你,不是因為愛你……”
屈荊的眼睛忽地睜大了,胸口彷彿中了一箭。
看著屈荊難堪的臉色,攸昭也大為恐懼,又陷入了極深的後悔之中——他怎麼可以告訴屈荊這個事實呢!他是傻了嗎?
出於慌亂和恐懼,攸昭甚至開始找屈家祖傳的跪地專用鍵盤和道歉專用菠蘿。
在攸昭找到了鍵盤和菠蘿之前,屈荊已經先反應過來了。屈荊的臉色白得像雪上霜:“那是為了什麼?”
攸昭嚥了咽,十指絞在一起如心內亂麻:“我……我是為了結婚……”
“結婚?”屈荊消化了一下這句話,“你是為了結婚而結婚?”
“相親不都是這樣嗎?”攸昭像是為了自我辯護一樣細聲地反問,“你……你剛剛也說你並不喜歡唐俊雲,但還是和他約會了,就是相親這種事情的性質所決定的呀。”
屈荊一下子被攸昭繞進去了,還不得不承認攸昭說得有點道理。
“你要是這麼說……”屈荊有些難過,“所以……所以你和我約會,跟我和唐俊雲約會一樣,只是覺得條件合適可以繼續瞭解下去嗎?”
“那……那當然不是。”攸昭也說不上來區別在哪兒,但總覺得是不一樣的,便先行否認了。
“對。”屈荊卻也認同,“我也不可能飛去美國找唐俊雲。倒是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