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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清楚舒妤跟傅西辭之間的婚姻關係,跟圈子裡其他人一樣,聯姻罷了,結婚前沒感情,結婚後一年傅西辭一直出差,婚後也不可能培養出什麼感情。
直到他回國,傅西辭出差的頻率才有改善。
從一個男人的視角來看,不過是男人的佔有慾作祟罷了,就算自己再不喜歡,只要認定是自己的,就不允許別人沾染。
杜奕衡慢條斯理的沖洗著手,“傅總,戲演過頭,看出是假的,就不太好看了。”
傅西辭比他先進來,快一步沖洗完手,抽了紙巾擦手上的水漬,垂著的眼皮,眼底一片漠然,“我沒有給人演戲的癖好。”
“那倒不見得,有時候可能只是自己當局者迷,將演的戲當真了。”杜奕衡從鏡子裡看著他。
傅西辭同樣,在鏡子裡跟他視線相對。
兩個男人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一個冰冷,一個溫柔,形成強烈的對比。
“有一件事你肯定沒聽小舒提起過,”杜奕衡慢悠悠道,“或許您看過大學時我為她拍的照片?”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天氣很好,光線好風景好她狀態也很好,拍了不少張佳作,可誰曾想,拍到一半天下起雨了。”
“我們都沒帶傘,只能跑著去前面的破舊涼亭避雨,她金枝玉葉的哪裡這樣狼狽過,我只能脫下外套,頂在她頭上替她遮擋一些,我永遠忘不掉她偏過頭衝我笑的樣子。”
他閉著眼,似是回味。
有人說,年少時不要遇見太驚豔的人,這是最幸運也是最不幸的事。
杜奕衡心裡做好準備,可那一拳遲遲沒打過來。
他睜開眼,對上的一雙冰冷漆黑的眼睛,即便他說了這麼多,傅西辭依然面無表情,漠然的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傅西辭低垂著薄薄的眼皮看著他,“你以為我會動手嗎?”
打完了,好去賣慘,拿他當傻子。
他真要動手也不會選擇在今天。
冷冰冰的,也是嘲諷的,彷彿反問“你配我動手嗎?”
也對,到底是逐利的商人,哪能這麼不經事,三言兩語就被激的沒了理智。
杜奕衡笑著點頭,抬起頭舔舐了下唇,在泛著冷光的鏡片底下的眼睛,再看不見半點溫柔神色,他問:“你知道在小舒眼裡,這段故事是什麼樣的嗎?”
“你知道她暗戀過我嗎,如果我當時答應了,你覺得還會有你什麼事嗎?”
話音落下,兩邊都沉默半晌。
杜奕衡帶著勝利者的姿態看著他,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到半點惱怒、嫉妒或者怨恨,但傅西辭始終面無表情,眼神裡都沒有半點波動。
他將那團已經揉皺成團的紙巾丟進垃圾桶,走出去時淡淡道:“那又怎麼樣?”
“現在小舒身邊睡著的是我。”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
舒妤跟季老師在餐廳門口等了幾分鐘,見傅西辭出來時才道:“怎麼這麼磨嘰了,你們男生不是挺快的嗎?”
“抱歉。”傅西辭道。
杜奕衡在後面,歉意道:“是我慢了,硬拉著傅總聊了幾句。”
“聊什麼了?”舒妤下意識問。
“聊了點大學時候的事情,放心,沒有爆你黑料。”杜奕衡走過來,笑的一臉溫柔包容,擺足了學長的樣子。
舒妤擰眉,“我哪有黑料?”
“是是是,你沒黑料,你是從小美到大的公主。”杜奕衡連忙改口。
舒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總覺得杜奕衡的語氣聽著不太舒服,好像她真跟他回憶往昔一樣,她正抬頭想要去看傅西辭時,他突然往前走,先讓季老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