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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抬手,蓋住了緋紅的眼睛。從霍焰的視線看過去,江海潮烏髮凌亂,臉上和脖間都殘留著被欺負過後的紅痕。
江海潮就像一尊瓷白的、脆弱的瓷器。乍然破碎後,綻放出驚心動魄的美態。
男人就這樣沉默地注視著江海潮,眼底的情緒濃稠得如同夜色化不開。
江海潮兀自躺在沙發上緩了緩,隨後他慢慢地起身,一顆一顆地將釦子扣好。
然後他起身,拍了拍皺巴巴的褲子。
江海潮躍過霍焰,連餘光都不曾舍與坐在角落裡的男人,徑直朝門口走去。
江海潮。霍焰看著頭也不回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出聲。
江海潮停了停,隨後抬手伸向了門把手。
霍焰起身,站定在他身後,江海潮
怎麼,江海潮冷笑一聲,霍總您自己上趕著犯賤,不會還要讓我負責吧?
男人擋在了門前,定定地看著他。
江海潮偏過頭,不願意直視男人鋒利敏銳的目光。
你在害怕什麼。男人忽然發問。
害怕江海潮垂眸,他確實在害怕霍焰。
可害怕什麼呢?他不知道,也不想深思其中的緣由。
江海潮抬眸,直直看著霍焰,霍焰,你不是答應我了麼,不會再來打擾我,不會再來擾亂我的生活。
霍焰卻忽地笑了。他緩緩靠近,江海潮步步後退。
霍焰:寶貝,我只是出現而已。
是啊,他只是出現而已。僅此而已,江海潮自己就害怕了。
霍焰:江海潮,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忽地,江海潮一個爆發,將霍焰狠狠推開。
男人向來對他毫無防備,乍然被猛地一推,身形一晃,狠狠地撞在了門上。
是,老子就是害怕啊。江海潮眼尾依舊紅著,卻沒有了往常的楚楚可憐,他挑眉勾眼,輕浮又浪蕩。
江海潮:是,你猜得沒錯,我麼,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兒喜歡你。真心實意的喜歡結婚的時候喜歡,你跪著給我口的時候,也挺喜歡。
霍焰眼眸一動,卻很快被江海潮接下來的話釘在了原地。
江海潮:可那又如何?他抱著胳膊,閒閒靠近,滿眼的不在乎,霍焰,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就會真的跟你在一起吧?
江海潮想要的是一輩子自由自在,他不會被愛畫地為牢,更不會被情囚於籠中。
這就是你當初跟我離婚的原因,對麼。霍焰緩緩站直,他看著江海潮懶散又輕浮的嘴臉,卻始終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霍焰:江海潮,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就是毫不留情地拋棄他?
對啊。江海潮無所謂地聳聳肩,難不成還要一直困在其中,越陷越深?
他才不會這麼傻。
霍焰,我就是個膽小鬼。江海潮眨眨眼,嘴邊竟還帶著一抹殘忍的笑意,你叫我害怕了,我當然要離開你啊。
江海潮:不然,我愛上你了怎麼辦?
男人沒能再說出一個字,他僵立在原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又瞬間墜入了深淵。
江海潮扣上衣襟上最後一顆釦子,聲音帶著曖昧的餘韻,輕緩,卻軟刀子似地紮在男人心口,我都說了,別愛我,沒結果。
他頂著男人沉沉的目光,漫不心經地推開門,臺上的歌手已經換了一首輕快的民謠小調。
歡快的吉他聲中,江海潮一步一步,貓兒似的遁入了夜色中。
良久,霍焰才找回了自己的神志,他深深地呼吸著,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男人艱難地躬身,深深地呼吸著。再幾乎滅頂的痛苦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