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主張的開始了,此時周圍人的眼光一直都看著我,眼裡還帶著一絲期待,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我側頭看了於嘉禾一眼,倒也沒愣很久,就按著記憶裡的節奏,伸出雙手彈奏了起來。
《夢中的婚禮》並不是節奏多麼強烈的曲子,但我總覺得這曲子終究是不適合現在的場合,也不適合我與於嘉禾在這兒彈奏。
“你又跟她和好了?”彈曲子期間,我壓著聲音問他。
他並未回答我,吃了個閉門羹,我便又忍不住抬起頭往梁景的方向看看,這會他面對著這邊而站,站在人群的外圍,手裡拿著紅酒杯子,大約是見著我看他了,他稍稍揚了一下唇。
正當我也想同他笑的時候,我卻看到顧唯一走到了他的面前,也不知道說什麼,他臉上的表情變了變,然後放下了手裡的酒杯與之走開了。為此,我彈錯了一連串的節奏,好在於嘉禾及時幫我補救了一下。
但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經沒有辦法集中,頻頻彈錯,終是於嘉禾什麼都不說,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小聲提醒了我。
“顧唯一,究竟想做什麼?”我問。
“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於嘉禾,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曲終,周遭響起了掌聲,也聽到有人說,不愧過去是夫妻,默契還在。我也沒什麼心思,匆匆禮畢之後就擠出了人群,想去找那兩個人。但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找,他們也沒走多遠,僅僅只是站在宴廳一角,兩人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應該是在講話。
但等我過去的時候,他們的談話已經結束了,顧唯一迎面走來,走至我面前的時候,還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沒想到,你們兩個還記得大學時候彈的曲子,配合竟然還能這樣默契。”
她笑著,讚歎了兩句,又說了聲謝謝之後,就走了。
隨後,梁景也走了過來,我能說他臉上的表情比吃屎還要難看嗎?我不知道顧唯一同他說了什麼,竟然讓他的表情變成了這樣,但我想大抵不會有什麼好話的。難道,又拿我跟於嘉禾做文章了?
我兩走近,他在兩步之遙的地方就停住了,走近了才發現他的臉色真的黑的很可怕。就這麼連我都不敢靠近了,從認識開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子,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周身像是不停散發著黑氣似得,讓人不敢靠近,生怕靠近了他一張嘴,能把你要死。
“她是不是又跟你亂講什麼了?其實你仔細聽,我跟於嘉禾配合的根本就很糟糕,像於嘉禾這樣的男人,就是十匹馬拉著,我也不會回頭的。”
我感覺自己的解釋很蒼白無力,但還是要硬著頭皮解釋,但我越是解釋,梁景的眉頭反而蹙了起來,他抬眸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說不出來的怪異,很複雜,好像糾結了很多種情緒情感,但我卻看不出來,一點也看不出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我許久之後,就轉開了目光。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人群那邊卻傳來了顧暉的聲音,轉身看過去,就看到他推著一個幾層的蛋糕出來,身邊跟著朱子秀。
然後就是放了一首生日快樂,顧唯一被眾星拱月般擁簇在中間,周圍的燈光暗了下來,只留下他們那邊一根蠟燭亮著光芒。顧唯一笑著,閉上眼睛許願,然後吹蠟燭,燈又亮了起來。
我與梁景一前一後站著,沒有靠近,也沒有遠離,就這樣隔著一定的距離,彷彿像是劃清界線一樣。
顧唯一切完蛋糕之後,就拿了話筒開始宣佈,她說:“今天除了給我過生日,我爸還有一件事要跟各位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