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這會我看到身前茶几上的菸灰缸裡,摁滿了菸頭,並且還有煙霧不停的從裡面冒出來。過了好一會,方琴才從外面回來,進來的時候身上換了一件衣服,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開了書房的頂燈,匆匆忙忙走過來,很順手就將茶几上的菸灰缸放在了下面,笑容有些尷尬。
身後跟著剛才的保姆,手裡端著兩杯茶,放下之後,很快就出去了,並且提我們關上了門。
“我讓保姆準備晚飯了,這會過來肯定沒有吃什麼東西吧。家裡白天遭小偷了,所以樓下客廳亂糟糟的,你不要見外。”方琴在我對面坐了下來,與我對視了一會,就忍不住瞥開了目光,勉強的笑了笑,問我:“今天怎麼會想到過來?”
我想了一下,心想著要怎麼說,這局面才不會太難堪,可是想了半天,才發現不管怎麼說,終究還是難堪的,但如今就算難堪也只能說了,原本我還想也許能夠等到我將事情都解決乾淨,但現在看起來是不可能的了。
我盯著方琴的臉看了好一會,吸了口氣,才說:“嘉茹哭著給我打電話說您跟伯父要離婚,她希望我過來勸勸你們。嘉茹是我的好朋友,好賴我也當過您幾年的兒媳婦,所以就貿貿然過來了。”
方琴的臉色白了白,嘴唇緊緊的抿著,默了好一會之後,那偽裝的笑容又起來了,正要說話的時候,我就先一步開口了,免得等她說什麼理由後,我再說出事實,她就更加沒有面子。
“伯母,您跟我媽年輕時候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雖然不算全面,但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我用最平穩,最正常的口氣,不帶任何情緒,將這件事說了出來。然後用極為平淡的目光看著她,沒有一絲波瀾,顯得我對這件事不是特別在意。
可顯然這事兒還是戳到了方琴的痛楚上,微微瞠目,有些不可置信,可過了一會之後,她又像是能夠預料到一樣,眸色暗淡了下去,整個人彷彿洩了氣一樣,臉上那種強撐著的笑容在這個時候也落下了。
只冷冷的哼笑了兩下,垂著眸子,說:“這種事情瞞不了一輩子的,我知道最終還是要知道的,梁景跟你說的?記得茹茹在的時候,跟我說過,你跟他在一起了?他會跟你說這個?”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似乎不太相信。
我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自己查出來的。顧暉一早就叫囂我不是他女兒,後來我在我媽的遺物裡找到了一張照片和項鍊,外公也同我說了一些,所以……所以我知道,但也只是知道一些關係,至於你們之間的恩怨,除了感情之外的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我媽走的早,外公也是一知半解。我曾經想過來問問您,但想想還是算了,都是深埋在心裡的秘密,我便不挖了。然而現在,似乎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了,伯父是不是也知道了?”
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又冷冷的哼了三聲,這會算是不管不顧的從茶几下面摸出了一包煙,抖著手給自己點上,深深的吸了兩口之後,便笑道:“月玲終究是太貪心,太過急功近利,她利用梁譯權對我的感情,讓他幫她一次,就應該知道他這樣性格的人怎麼可能會再幫她第二次。她找的是梁譯權,可來的卻是梁景,明顯中間出了問題。可惜她太自信,自信的以為梁譯權會喜歡她!甚至覺得自己利用的起,只是梁譯權不是省油燈,蘇孟也不是省油燈。所以引狼入室,最後害了你,也害了我。”
不知道為什麼,方琴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身上的毛孔不由的張了張,心也跟著緊了緊,憋了半天,我才從嘴裡憋出幾個字,“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看著她現在的樣子,總讓我覺得她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溫和,可以說也挺心狠的,並且從她的語氣裡,似乎還能聽出對我媽的一絲怨恨。
所以,她一早就知道梁景是誰的孩子,可她一直都沒有告訴我,也沒有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