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這輩子都是忘不掉的,其實不給我麻醉也是好的,教我記住這種痛。
要說我對這個孩子有多少感情,我是說不出來的,從我知道它在我肚子裡,到它從我肚子裡離開,滿打滿算,可能就三四個星期的樣子吧。這麼幾天,我都還沒什麼感覺,只知道要吃藥打針,要躺著,這樣子他才會安好之外,其他我真的沒有感覺,就好像他其實沒有在我肚子裡一樣。
但這個孩子承載了我所有的痛和恨,每每看到這張照片,我會覺得自己像是死過一回一樣的難受。像今天這樣,忍著撕裂的傷疤,去回憶過往,三年來應該是第一次了。
從電梯裡出來,兩隻腳沉的不行,等走出小區,上了車子,我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趴在了方向盤上,手裡的照片也從指間滑落下來,最後也不知道掉在了那裡。
我在車子上趴了一會,才稍微醒過神來,從口袋裡取出了錄音筆,放進了包包裡,隨即又拿出了手機,想了想,就給梁景發了個簡訊,內容簡單,只說:出來喝酒,我請客。
我盯著螢幕看了很久,沒有半點反應,最後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車窗忽然被人敲響,我側頭一看,便看到梁景挺拔的身軀立在外面。我沒下車,因為腳軟,就降下了車窗,衝著他眨眨眼,勉強的扯動了一下嘴角,說:“那麼巧啊。”
我想這邊光線也不好,我又坐在車子裡,他應該看不清楚我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也好,免得還要我解釋。
結果,他什麼也沒說,直接開啟了我車子的門,推了我一下,示意讓我坐過去,我愣了一下,也就爬了過去,這一動,剛剛那張不知道掉到那裡的照片,也就出現了,幸好我眼明手快,在梁景坐進來之前,迅速的將那張照片撿了起來,塞進了口袋裡。其實有很多很多事情,我不願讓梁景知道,可偏偏他什麼都知道,即便是我最不堪的過去,他也都知道。
照片,他看見了,但他並沒有問什麼,只是啟動了車子,帶我回了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