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也不算有錯,我和他弟弟那樣。他自然時刻想著我會不會再懷上。”明姝說著,稍稍嘆了口氣。
“那怎麼辦?現在府君不在,但是大郎君卻是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下次大郎君還這樣,怎麼辦?”
銀杏說著就急了,“府君都出去快三個月了,也不知道甚麼時候回來,府君一走,老夫人就找理由把小郎君給接走了。”
慕容叡走的時候,把能用的人幾乎都帶走了。要不然劉氏也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把長生再次接走。
“下次還這樣,就和今天一樣,和他說清楚唄。”明姝道,她看著銀杏一副著急上火的模樣,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就是一彈,“我都還沒有著急呢,你就急成這樣了。”
“五娘子和奴婢不一樣,五娘子目光長遠,可是奴婢就只能看到眼前嘛。”
銀杏說的好聽,明姝敲她兩下,“嘴裡說的好聽!”
銀杏傷手捂住腦袋,看傷的大夫技藝高超,只是開頭疼了會,包紮處理好之後就沒什麼感覺,她一抬手,牽拉到傷口,銀杏疼的啊了一聲。
明姝抓住她的手,吹了好幾下,發現銀杏的手包的結結實實,不管怎麼吹氣,也不可能吹到傷口上。明姝臉頰鼓起,保持著吹氣的動作,兩眼和銀杏對上。兩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五娘子,現在奴婢受傷了,五娘子能不能賞賜些奴婢點東西?”銀杏道。
“好啊。”明姝答應的痛快,“回頭等你傷好了,想要甚麼,只管和我說就是。”
銀杏兩眼泛起淚光,她嗚咽兩聲,嚇得明姝手腳無措,“五娘子對奴婢太好了……”
銀杏吃住在刺史府,每月也有賞賜發下,根本不缺什麼。問明姝要賞賜,也就是想要撒撒嬌。
女兒家不管到了什麼年紀,都想要撒撒嬌,就看有沒有那個命。銀杏自小跟在明姝身邊,手上又受傷,一時腦熱,就和明姝說那話,沒成想明姝竟然還真的應下來了。
“傻瓜。”明姝在銀杏身上拍了拍,“我還能對你壞啊。”
銀杏嗚咽兩聲,靠在她肩頭連連點頭。
慕容陟回房之後,發了一通邪火。只要冷靜下來。女子的那雙烏黑的眼瞳就浮現在她面前,那雙眼裡起先還有慌亂和恐懼,可是漸漸的那些恐懼也平伏下來,如兩泓古井,她深深的盯著他。那雙眼睛裡清澈的幾乎能看出他自己的影子。
一個和小叔有私情的女子,竟然面對他的指責,無動於衷。
他想不通,還沒等他徹底想明白,那雙眼睛卻已經盯得他手腳無措坐立不安,在她跟前,他已經沒有任何好遮掩的,也掩飾不住。他最想要掩蓋的,在她面前一覽無餘。
原本應該是氣勢洶洶的責難,最後卻成落荒而逃。
他摔了東西,屋子裡幾乎沒有被他留下幾樣完整的東西。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他才從那幾乎沒頂的恥辱中稍稍喘息。
他坐在床邊,一聲不吭。
伺候他的侍女家僕,被他狂怒之中打傷了幾個,此刻他們人都阿姊外面,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冒冒失失進來。
室內沉寂的可怕,好像死了一般,沒有半點聲音。就連慕容陟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慕容陟站起來,他走了幾步,身體搖晃了兩下。強行撐住了,去見劉氏。
劉氏病情好好壞壞不停繁複,冬天對上了年紀的人來說就是一道坎,熬過去了,到了開春就又有一年可活。可熬冬,也不是那麼好熬的。
慕容陟從於氏手裡端過一碗藥,親自餵給劉氏喝。
劉氏就著他的手,一口口把碗裡的藥喝完。慕容陟把手裡的碗交給侍女,劉氏盯他一會,“你滿臉憂心忡忡的,瞧著不開心啊。”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