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老員工，種了一輩子地，為人耿直。
“這貸款的事兒，我覺得得先考慮咱們員工的福利。大夥兒跟著基地辛辛苦苦這麼久，工資待遇一直沒怎麼漲，現在有了錢，是不是該先解決這個問題？”
他的話引起了不少老員工的共鳴，紛紛點頭稱是。
年輕的技術員小孫立馬站了起來，反駁道：“張叔，這筆錢是用來發展新技術的，有了新技術才能提高產量，增加收入，到時候大家的福利自然也會提高。現在把錢花在福利上，技術更新換代跟不上，以後怎麼辦？”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大家的意見我都聽到了。老張說的員工福利很重要，小孫說的技術革新也同樣重要。我們不能顧此失彼。”我轉頭看向柏寒川，他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我繼續說道：“我的想法是，拿出貸款的一部分用於改善員工福利，另一部分用於技術推廣。具體比例，我們再詳細商討。”
柏寒川補充道：“技術革新是一個持續的過程，我們不能一蹴而就。我們會逐步提高大家的福利待遇，也希望大家能理解並支援基地的發展。”他的話語沉穩有力，漸漸平息了大家的爭論。
散會後，柏寒川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摟住我的肩膀：“辛苦你了。”我靠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心裡很溫暖。
“還好有你陪著我。”我抬起頭，對上他溫柔的目光，我們相視一笑。
夜深了，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我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檔案，心裡忽然湧起一絲不安。
柏寒川走過來，遞給我一杯熱茶。
“在想什麼？”他問道。
我搖搖頭，“貸款的事情雖然解決了，技術也有了新的突破，但……”我頓了頓，“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柏寒川的手指輕輕揉捏著我的肩膀，力道適中，驅散了些許疲憊。
“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他的聲音低沉而令人安心，像一股暖流淌過我的心田。
我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我知道，只是…這次的貸款規模比以往都大，萬一…”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柏寒川明白我的顧慮。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他拉過一把椅子，在我身邊坐下，“新技術推廣需要時間，市場也需要時間來接受。”他拿起我剛剛放下的檔案，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孫技術員的改良方案我看過，很有前景，只是…”他停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了？”我連忙追問。
“改良後的品種雖然產量高、抗病性強，但是…”他將檔案遞給我，指著其中一頁資料，“口感方面，可能和之前的品種略有不同。”
我的心猛地一沉。
70年代，物資相對匱乏，人們對食物的口感格外挑剔。
如果口感變化太大，即使產量再高，也未必能被市場接受。
我心裡那股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明天，我們去試驗田看看。”柏寒川提議。
第二天清晨，我們和孫技術員一起去了試驗田。
改良後的作物長勢喜人，沉甸甸的果實壓彎了枝頭。
孫技術員摘下一個，遞給我們。
“你們嚐嚐。”
我和柏寒川對視一眼，各自拿起一個嚐了嚐。
果然，和之前的品種相比，口感略微遜色一些，甜度稍低，口感也略微粗糙。
“這…”我有些擔憂地看向孫技術員。
孫技術員撓了撓頭，“這個問題我也意識到了，正在嘗試進一步改良，爭取在保證產量和抗病性的前提下，提升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