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報紙狠狠地摔在桌上。
“你看看，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們！”
我拿起報紙，只見頭版頭條赫然寫著“黑心基地，蔬菜農藥殘留超標”，下面還配了一張基地蔬菜的照片，標題觸目驚心，內容更是惡意誹謗。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我知道，這是競爭對手又在背後搞鬼。
“現在怎麼辦？我們的產品根本賣不出去，倉庫都快堆滿了……”我焦急地問道。
柏寒川沒有說話，只是走到窗邊，點燃了一根菸，濃重的煙霧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無力和疲憊。
“我去市場看看……”他掐滅菸頭，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我追了上去……
我跟在柏寒川身後，心頭如同壓了塊巨石，沉悶得喘不過氣。市場上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在我們簡陋的攤位前停留。我眼睜睜看著柏寒川一次次放下身段，向來往的顧客介紹我們的蔬菜，換來的卻只有懷疑的眼神和不屑的擺手。
“同志，我們的蔬菜都是綠色無汙染的，價格也比其他家的便宜，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柏寒川的聲音已經沙啞，我甚至能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現在報紙上都……”顧客搖搖頭，轉身走向了隔壁的攤位。
我看得心疼，卻無能為力。我們帶出來的蔬菜越來越多，幾乎堆滿了整個攤位，可直到市場快要關門，也只賣出去可憐巴巴的幾斤。回程的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有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迴響。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基地的賬本。昏黃的燈光下，鮮紅的數字刺痛了我的眼。基地的資金已經捉襟見肘，最多隻能再支撐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內不能開啟銷路，等待我們的就只有破產倒閉。
絕望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我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別哭了，會好起來的。”柏寒川輕輕摟住我的肩膀，聲音疲憊卻堅定。
我抬起頭，淚眼朦朧中，卻見他原本疲憊的臉上竟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閃爍著某種希望的光芒。
“我今天在市場上……”他頓了頓，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語氣變得異常堅定，“我發現了一件事，一件或許能扭轉局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