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定罪,以給天下人一個交待。
一時間,又有數名朝臣附議。
終於,趙贇抬起眼簾,淡淡地掃了跪在地上請命的那幾名官員,不緊不慢地問:“你們口中那些枉死的無辜百姓,無一例外地參與過燒殺搶掠他人的惡行,程紹禟殺他們又有何不可?”
“殿下此言差矣,那些人也是迫不得已才為之,罪不至死,何至於要白白丟了性命。”
“不得已而為之?因為不得已,所以他們助紂為虐,便可以搶奪他人財物了麼?孤若是饒恕了不得已而為之的他們,這對那些縱是不得已亦不肯為之,照舊安守本分的百姓未免不公!”趙贇淡淡地又道。
“況且,孤行事,為何要向天下人交待?”
朝臣們一聽他此話,便明白太子殿下只怕是支援那定遠將軍的,一時各懷心思,原本想踏出聲援那幾名朝臣之人,此刻也不知不覺地收回了腳。
“依孤之見,定遠將軍此舉甚好,亂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而暴民亂黨,自是不會例外!”太子再扔下這麼一句,一下子便讓不少人熄了心思,但也是部分有心人打起了別的主意。
“還有一事,因父皇病重,兩位皇弟便暫留在京中,待父皇徹底痊癒了再另作打算。故而兩位封地上諸事,孤便另外安排官員接管,兩位便不必多費心了。”
此話一出,朝臣們的視線齊唰唰地落到了韓王與齊王的身上,尤其是齊王,投向他的眼神尤其多。
誰人不知早前齊王上摺子請求回到封地,卻被太子以‘不孝’為由駁了回來,一時間顏面大折。
畢竟,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可不是什麼輕鬆事,尤其對素有寬和仁厚之譽的齊王來說,不亞於當著天下人的面打了他一記耳光。
韓王自然也是想到了此事,加上他自封王以來,從來不曾離開過京城,對他名義上的封地更不曾踏足過,故而倒也沒有太多的感覺。
齊王心裡憋著一團火,感覺到朝臣們的視線,更覺難堪,心裡那想要離開此地的念頭卻更濃了。
趙贇可不管他們怎麼想,反正這兩人一定要在他的眼皮底下過日子,想離開京城到外頭培植勢力?也要看他答不答應!
齊王沉著一張臉回了王府,連忙喚來晏離等心腹謀臣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晏離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只是仍忍不住一陣嘆息:“太子派人接管了長洛城,這個‘暫且’相信慢慢地便會變成永久,日後想要拿回來,必不是容易事。”
“那依先生看來,本王可還有別的法子能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齊王連忙追問。
“若想離開,倒不是沒有別的法子,太子如今雖是掌著朝政之事,只到底還不是名正言順,旨意命令均要以陛下名義頒下。”晏離捊著花白的鬍鬚,緩緩地道。
齊王不是個愚蠢的,一聽此話,眼睛陡然一亮:“先生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從父皇處入手,若是得了父皇的首肯,太子便是再不樂意,也奈何咱們不得!”
晏離頷首:“正是此意!”
“只是……父皇如今這般病情,宮裡又盡是太子之人,談何容易!”齊王又猶豫了。
“殿下難道忘了麗妃娘娘麼?娘娘如今正在侍奉陛下,宮裡頭只怕沒有哪一個會比娘娘更有機會與陛下接觸了。”晏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