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還是規規矩矩地走上前來,也不用人教導提醒,認認真真地向他行禮請安。
趙贇板著臉‘嗯’了一聲,見他不再似以往那般飛快地縮到奶嬤嬤處,而是重又站到了太子妃身邊,小手揪著太子妃的裙裾,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洵兒這幾日認了不少字,寫的大字也比以前進步了不少,一直留著,說是要給父親看看。”太子妃一邊迎著趙贇進屋,一邊笑著衝他道。
末了,又朝身後的小尾巴趙洵道:“如今父親來了,你怎的還不把自己寫的大字拿出來請父親瞧瞧啊?”
趙洵怯怯地望望趙贇,瞬間便對上一張冷漠的臉,嚇得連忙低下頭去,絞著衣角好半天,這才蚊蚋般應道:“……好。”
看著他跑出去取寫好的大字的小身影,太子妃暗地嘆了口氣。
這孩子的性子……,明明是身份尊貴的太子長子,可這膽子倒還不如程家夫婦那個兒子小石頭。
不過好在如今年紀尚小,好生教導著,許是會有些變化。
她縱然並不喜謝側妃,可對這個安靜乖巧到近乎怯弱的孩子,也著實生不出什麼惡感來。
趙贇其實並沒有多大興致去看兒子又學會了幾個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還輪不到他來操心,只是太子妃既然已經說出口了,他還是給她幾分面子的。
故而當他從一臉忐忑的趙洵手中,接過那疊印著一個個大大小小墨團的紙,看著上面那歪歪扭扭的大字,臉色著實有些不怎麼好看。
寫成這般鬼模樣,還好意思讓他瞧?
太子妃到底與他同床共枕多年,如果看不出他臉上的嫌棄,生怕他說出些什麼打擊孩子的話來,連忙搶先道:“殿下您瞧,每個字都不曾寫錯,於洵兒這般年紀的孩子而言,著實是相當不容易。”
趙贇微不可聞地輕哼一聲。
難看成這般樣子,你卻還能面不改色地誇成一朵花,那才叫相當不容易!
不過瞧著太子妃眼中隱隱透出的懇求之色,他到底還是將正欲出口的那番嫌棄的話給嚥了下去,言不由衷地道:“寫的確是相當不錯。”
話音剛落,便見跟前的趙洵猛地抬頭看了過來,那雙總是帶著畏懼的眼睛裡,此刻溢滿了驚喜。
他有些納悶。
明明這般敷衍的話,他高興什麼?
太子妃倒是鬆了口氣,又跟著鼓勵了趙洵幾句,便喚來奶嬤嬤把他抱了下去。
“娘娘,這單子都擬好了,您瞧瞧可適合?”夫妻二人用過了晚膳,彩雲便拿著單子走了進來。
“什麼單子?”趙贇呷了口茶,隨口問。
“給程娘子新店開張的賀禮,殿下不如也瞧瞧?雖說程紹禟如今不再是咱們府裡的侍衛,可到底是從太子府出去的,又在府裡侍候了這般久,妾身想著不如便給他幾分顏面。”太子妃解釋道。
“程娘子?程紹禟家的?”
“正是她!”
“那個婦人還會拋頭露面地去開店?這成何體統!程紹禟居然也由她?真真是白瞎了孤的眼!”趙贇沒好氣地道。
“倒也不完全是程娘子一人的,還有另兩名合夥人呢!”太子妃見他微微有幾分惱意,生怕他怪罪,連忙解釋道。
“罷了罷了,你想怎樣便怎樣吧!”趙贇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翌日,正是凌大春、凌玉及楊素問商定好的開張之日。
一大早,自有早早就在留意著這‘留芳堂’的客人聞聲而來,也有過路的行人停下了腳步打算看看熱鬧。
直到太子妃命人送來的賀禮到來時,圍觀的眾人方才驚覺,原來這小小的留芳堂背後竟有這麼大的一座靠山,當真是讓人惹不起。
凌玉也沒有想到太子妃竟真的賜下了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