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女大十八變,可這姑娘變得也太厲害了,簡直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看來還是皇家的米糧養人啊,瞧把人養得跟仙女似的,莫怪被齊王選中到身邊侍候呢!
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齊王妃出門探望長公主,為何要帶著齊王的侍妾?她可不會認為這對妻妾相處得如何融洽,真融洽的話,上輩子齊王妃為何到死還是個王妃,反倒是原本為侍妾的遇柳,先為貴妃,而後直接便升了皇后,生的兒子又被冊立為太子,真是榮華至極。
回家的路上,她還是忍不住問程紹禟:“你說齊王妃探望長公主,為何要帶著齊王的侍妾?”
“齊王侍妾?哪個?”正哄著小石頭的程紹禟狐疑地反問。
“你別問哪個,反正我就是覺得奇怪。”
程紹禟想了想便回答:“榮惠長公主的女兒康寧郡主,因為郡馬寵愛妾室而氣致小產,最後更因此損了身子,不久便鬱鬱而終。齊王妃若是帶著齊王妾侍前去拜見長公主,那她的用意可見一斑。”
凌玉如夢初醒。
她就說,齊王妃與映柳怎麼可能會相處融洽,如今瞧來,齊王妃不過是想著借榮惠長公主的手教訓映柳罷了。
而此時的映柳正一聲不吭地跪在院中,周圍侍女那輕蔑的眼神落到她的身上,她咬著牙關,硬是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體。
不要緊的,真的不要緊的,反正她什麼苦頭沒有吃過,不過是罰跪而已,咬咬牙便忍耐過去了。
屋內的齊王妃透過窗欞望了一眼跪得畢直的那人,冷笑一聲,收回視線,替榮惠長公主續上茶水。
“不過一個玩物,趙奕喜歡便留下來,待她將來生下個兒子,去母留子,你日後也好有個依靠不是?況且,相比這些不入流的東西,最重要的不是你要改善與趙奕的關係麼?”榮惠長公主勸道。
“別說她配不配懷皇室的血脈,就算她萬一懷上了,從這樣的賤婢肚子裡爬出的孩子,我也不屑要!”
“再者,改善關係?我覺得如今這樣倒挺好的,他不會來煩我,我也懶得理會他。”齊王妃不在意地道。
“他畢竟是你的夫君!”榮惠長公主嘆息一聲。
“這個夫君不是我選的,更不是我想要的,全是他們逼我的!”齊王妃臉上閃過一絲怨恨。
榮惠長公主沉默,也不再多勸。
反正,還是各安天命吧!
凌玉本以為程紹禟說留在家中陪自己幾日不過是隨便說說,不曾想一連數日,他確是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們母子,哪裡也沒有去,就連唐晉源派人前來請他吃酒聚舊也給推了。
她既感到奇怪,卻又有點兒高興,畢竟自從到了京城後,他便再不曾有這樣的日夜陪在身邊的時候,便連好不容易休沐在家,也會不時被人給請了去。
當然,最高興還要算小石頭了。
這幾日,小傢伙便成了爹爹的小尾巴,屁顛顛地跟在程紹禟身後,一會讓爹爹教他打拳,一會又讓爹爹帶他騎馬馬。除了騎馬程紹禟無論怎樣也不答應外,小傢伙其他的願望都儘量滿足了。
不過,對相公日日留在家中閉門不出,凌玉卻有一點吃不消。就是每到了夜裡,一待兒子睡過去,那人便不由分說地抱著她到東廂去,變幻著花樣折騰她,不管她是軟語懇求,還是嬌聲哭著罵,均不理會,必是要盡興了才肯放過她。
這晚,他一如既往地幫她擦拭身子,看著那些被他弄出來的痕跡,不禁有些歉疚,再一瞧見她臉上的淚痕,那歉疚感便更加濃厚了。
他知道這幾日自己折騰得確是狠了些,可是唯有這樣,他才能壓下心底深處那股恐懼,那股因為自己而連累了她的恐懼。
待三日後程紹禟終於回府當差了,凌玉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