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俊臉泛紅。
好一會兒他又醒悟過來,暗道‘好險,險些中了此狡猾婦人的**湯’。
他清清嗓子,終於板下了臉,喝道:“休要多言,再不走,本官便讓人把你轟出去!”
凌玉察言觀色,知道他這一回是認真的,到底不敢拔虎鬚,裝出一副生無可戀的絕望模樣假意地哭了幾聲。
郭騏到底心中有愧。這婦人的相公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子民,如今他明知他有冤情卻只能袖手旁觀,總是愧為‘父母官’。
“罷了,你便回家好生侍奉公婆教養孩兒,這裡有五十兩,帶回去好好過日子吧!你相公一案,本官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凌玉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望著被他塞到手上的五十兩銀子,直到走出縣衙時,她整個人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所以,她今日花出去一兩銀子,轉頭便白賺了五十兩?
這、這也太讓人高興了吧!
只是,她的嘴角尚未揚起便又垮了下去。白賺五十兩自然是極高興之事,可若這是以程紹禟的性命相換,那可真是不值得了!
良久,她緩緩地轉身,望著已經牢牢關上的縣衙大門,秀眉不知不覺地蹙了起來。
比縣太爺還要大不知多少級,那到底是個什麼級別的大官?為何又要針對這幫鏢師?
此番到衙門,雖然沒能見到程紹禟,但她總算是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程紹禟以及那幫鏢師確是無辜的,只是不知為何得罪了貴人,以致如今身受牢獄之災。
她還知道的是,便是如今這位縣太爺好像對這些鏢師也是懷有同情之心。不管他能不能出手相助,但至少應該不會落井下石才是。
“大嫂,你真的在這裡?見到大哥了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好的大哥怎會被官府抓進了牢裡?”程紹安也不知從何處趕了來,一見她便迫不及待地問。
“不曾見到,咱們回去再說!”凌玉低聲對他道。
回到村裡,往日相熟的不相熟的村民遠遠見到他們,都主動地上前招呼,試探著問程紹禟之事。
凌玉均打著馬虎眼應付過去。
“不會是你們前些日子只顧賺大錢,連不小心得罪了貴人也不知道吧?”程紹禟兄弟倆的堂嫂張氏陰陽怪氣地道。
若是往日,凌玉必會懟回去,可如今她心中擔憂著程紹禟,也無心理會,視若無睹地從對方身邊走過。
樹大招風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前段時間她們一家子生意做得紅紅火火,雖然村裡陸陸續續也有不少跟風的,但到底還是不及她們賺得多。
這幾個月來,酸言酸語她已經聽了不少,只是從不理會。
如今程紹禟出事,自然也免不了幸災樂禍之人,這一點,她也絲毫不覺得意外。
倒是程紹安氣不過地瞪了張氏一眼:“你的嘴巴這般臭,怕是賺不了錢也會得罪貴人!”
張氏氣結,衝著已經遠遠走開的叔嫂二人啐了一口:“不過賺了幾個臭錢就這般張狂,活該被抓到大牢裡!”
“都說醜人多作怪,這話可真不假,有些人啊,不但長得醜,連心都是黑的!該不會以為人家賺不了錢,這錢便會自己長翅膀往她口袋飛吧?”一陣嬌笑聲在她身側響著,她回過頭去,便對上蕭杏屏充滿嘲諷的臉。
“呸,你這騷蹄子胡說什麼?!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蕭杏屏又是一陣嬌笑,隨即給了她一記白眼,婀娜多姿地扭著身子走了,直氣得張氏鼻子都快歪掉了。
王氏得知兒媳婦並沒能見到牢中的長子,又是心疼又是擔憂,再度抹起了眼淚。凌玉與程紹安兩人好言寬慰,只道會再想想辦法,必然能將人救出來。
王氏被他們勸得久了,也漸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