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贇若有所思地輕敲著御案,好一會才道:“今日便到此結束吧!”
既不說好, 也不說不好, 皇后也猜不透他的意思,只是見他並沒有發怒, 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看著趙洵如蒙大赦一般急急行禮跪安離開, 突然覺得頭更疼了些。
這孩子真是……
趙贇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反正長子畏他如虎, 他又不是如今方知。
“今日該是到了給皇后請平安脈的時候了吧?”趙贇忽地問。
皇后打起精神,笑著回答:“煩陛下記記著,今日確是太醫院給臣妾把平安脈的日子。”
“那可曾把過脈了?”趙贇又問。
“已經把過了。”皇后不解他為何如此突然地問起了此事, 不過對他的關心倒也覺得受用。
“噢……”趙贇臉上有幾分失望。
已經請過了平安脈, 可太醫院卻是安安靜靜的, 可見並沒有喜訊傳來。
皇后看出他的失望, 先是疑惑,細一想便明白他是想問自己是否有喜,一時臉上也有了幾分黯然。
她得到的恩寵是這後宮裡的頭一份,可卻偏偏一直不見有孕,如今後宮中除了她這個皇后,便只得從太子府中帶進來的舊人,位份最高的便是皇長子趙洵的生母崔嬪和另一位府中舊人蓉嬪。
至於其他幾位曾經府裡的侍妾,因一直不得寵,故而也只是給了個貴人的位份。
“陛下登基早滿一年,如今後宮空虛,也是時候進些新人了。臣妾想著,如今各地紛爭未平,倒是不宜選秀,不如從京中官員府中挑選品貌上佳之女進宮?”皇后定定神,含笑奏來。
“這些事你抓主意便是。”趙贇並無不可,隨手翻開一本奏摺便開始批閱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贇才從那堆奏摺中抬起頭來,卻發現皇后早就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他闔上最後一本奏摺,想到方才趙洵嗑嗑巴巴地背書的模樣,濃眉不知不覺地皺緊。
到底是庶出,哪裡及得上嫡出正統之子。只是皇后的身子……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不知為何卻想到了當日庚老夫人交給他的那本楊太醫手札,猛地坐起,重又把那本手札找了出來,仔細開始翻閱。
卻說皇后回到鳳藻宮中,宮女明月不贊同地道:“如今宮裡這般正是清靜,娘娘何苦提什麼進新人,若是進了些不知所謂的,豈不是白白給自己添麻煩麼?”
一旁的彩雲輕斥:“說話倒是愈發不知輕重了,這些話也是你能胡說的麼?!”
明月有些不服氣,但也只是噘著嘴不敢反駁。
“這本就是本宮的份內之事,便是今日不提,明日也得提。如今陛下膝下只得洵兒一子,終是荒涼了些。而後宮當中,崔嬪早遭了陛下厭棄,蓉嬪一直不曾得寵,其餘諸位貴人更是形同虛設,若不添人,如何能為陛下開枝散葉?”皇后搖搖頭,緩緩地道。
歸根到底,還是她的身子不爭氣啊!
當夜,新帝再度宿在了鳳藻宮。
皇后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也不知新帝打哪裡學來了新的招數,把她羞得臉蛋都彷彿能滴得出血來,到後來被折騰得太厲害,累得她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迷迷糊糊間,彷彿聽到身上那個人嘀咕著:“這姿勢應該更容易受孕才是。”
她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透過氤氳的雙眸望著賣力在身上聳動著的那人,不知不覺間,輕輕咬了咬唇瓣。
原來是這樣,這些奇怪的姿勢都是為了讓她更好地受孕,撇開是否有效用不說,只陛下這份心意,已是著實難得,教她心裡生出一股難言的滋味來。
連陛下都還沒有放棄,她又憑什麼死心呢?
她也不知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