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插了話。
梁淮升嘆了口氣:“這哪是我想怎樣便怎樣的,如何安排還要看朝廷的意思。”
“這倒也是,皇命若是下來,是留京還是往外地,哪能由得自己選擇。”凌大春頷首表示贊同。
凌秀才沒有再說話,只是望著梁淮升的眼神有幾分複雜,也有幾分失望。
當晚,周氏進得屋來,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不禁奇怪地問:“這是怎麼了?”
長女到來,這人表面雖沒有說什麼,可她也是看得出,他心裡有多高興。
小輩們都齊集身邊,凌家有後,他一直看重的大女婿又已經金榜題名,論理應該高興才是,怎的這一會兒的功夫卻變成這般模樣。
凌秀才有些心煩,沒好氣地道:“婦道人家懂得什麼!”
周氏好脾氣地道:“是是是,婦道人家不懂什麼,只如今又沒有旁的人,什麼都憋在心裡不說的話,豈不是要悶壞自己?倒不如便與我說說,雖未必能給你出什麼好主意,只好歹也能有個人分擔不是?”
凌秀才側過頭來望向她。
不知不覺間,眼前這婦人已經陪伴自己數十年了,縱是這般多年下來,依然是那樣的好性情。他承認自己並不是什麼好性子之人,毛病也不少,可這斗大的字也不識得幾個的婦人,卻一直以她獨特的方式在包容著自己。
周氏見他只是望著自己也不說話,一時抓不信他的心思,笑著又問:“若真有什麼事,便是我幫不上什麼忙,可還有大春與小玉他們幾個孩子啊!”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這些老傢伙,還是不要操心太多了。”半晌,凌秀才慢悠悠地道。
周氏狐疑地看看他,不明白好好的他怎會想到這上面來,不過她向來習慣了順從,故而也沒有再多問,只笑著道:“你說的極是,孩子們都長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咱們哪能干涉得了他們。”
凌秀才對她的回答絲毫不意外,這婦人便是如此,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是稱好,雖說確是有些沒主見,不過婦道人家嘛,主意大了倒不是什麼好事,似她這般便是恰到好處。
親人不是在身邊,就是在相隔不遠的地方,只要她想了,便可以馬上便能見過,凌玉覺得,這樣的日子確是再好不過了。
如今她唯一期盼的,便是遠方的程紹禟能早些歸來。
前方的戰事如何,凌玉不得而知,畢竟離島離得著實太遠,訊息往來並非易事。
這一日,她檢查著名下各鋪子送來的賬冊,這也是她每月例行之事。生意縱是不必親自打理,但錢卻是要做到心中有數,不能輕易教人給蒙了去。
她仔細地查閱畢,不輕不重地敲打了幾家店的掌櫃一番,而後又根據各自店裡的收益適當地給予獎賞,這才看著他們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凌碧到來的時候,她正讓茯苓替她按捏著肩膀。
這段日子凌碧來得比較勤,加上她又是凌玉的親姐姐,故而青黛等丫頭也沒有通報便請了她進去。
“姐姐怎的一個人來了?棠丫與小虎子呢?”凌玉拉著她的手在身邊坐下,不見那一對小姐弟,遂問。
“她們在家裡呢!你姐夫送了我來。”
“原來如此,只是今日紹安不在,倒要難為姐夫一個人空候著姐姐了。”凌玉笑道。
平南侯府的成年男主子便只得一個程紹安,往日梁淮升過府,便是由程紹安招呼著他,今日程紹安不在,自然沒有主子作陪。
”我知道他不在。其實方才在街上我便瞧見了他。“凌碧遲疑地道。
”這是怎麼回事?“凌玉看出她神色有異,奇怪地問。
”我雖來京城不久,只是對早前那轟動一時的侄女狀告嫡親伯父一案多少耳